见这群官爷不对付,苏管家赶紧说道:“这是我们安国公府的三小姐,怎么会和贼匪一伙,还是莫冲撞的好。”
一听是安国公府,官爷也是愣住,旁边一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很是不客气道:“安国公府怎么了,咱们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为首的官爷拦下,他很快换了副嘴脸,赔笑道:“原是安国公府的小姐,小的失礼了。”而后吩咐自己的人:“全部给我退出去,别惊着了小姐。”
待退了出去,其他人都往后山追去,只那莽撞的汉子有些不解:“哥,您怎么这般客气,咱们可是帮太傅大人办差。”
官爷狠狠敲了老弟一下,“没听说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么,咱吃罪不起!”
“小姐也分几等,听说安国公膝下就一个嫡女,半年前坠崖死了,这三小姐怕就是个不受宠姨娘生的。”
官爷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安国公府有一对双生姐妹,这三小姐,可是国公府名副其实的嫡小姐。”
…
折腾一夜,也是乏累,苏靖荷将染血的衣裳换下,让青黛拿出去烧了,才在沉香的伺候下入睡。
心有惦念,夜里睡得并不踏实。天还没亮,苏靖荷便吩咐沉香拿了金疮药去找恩公,可佛像下面已空无一人,若不是昨儿闹了许大动静,竟要以为是一场梦境。
第二日,大家都忙着收拾行囊上路,郭嬷嬷却有些刻意避开苏靖荷,不知是不是心虚,昨晚事情没成,怕也不敢再张罗什么。
几人一行,第二天便安置在了曲家庄。
曲家别庄很是气派,虽比不得京城的安国公府,可若和菏泽老家的宅院相较,好上不止一点。穿过曲径回廊,院门后别有洞天,流水潺潺,淡淡柳黄,屋宇更是精雕细琢,很是漂亮。
与曲老爷客气了几句,苏靖荷才是在准备好的屋内休憩,屋子里一尘不染,淡淡香薰怡人心脾。
“桌案书柜都是紫檀木呢,花雕可是漂亮!锦被也上好的绸缎织绣,摸着顺滑,一点不扎手,还有这纱幔,哇,上头串着玉珠子呢,晶莹剔透,定是上等。”不一会儿,青黛便把屋子里转了一遍,很是满意说着。
苏靖荷却是浅浅一笑,说道:“待你进了国公府,才知道什么是上等。”
青黛眼中闪着光亮,憧憬道:“听砚三说,不过三五日脚程,就能到京城了!”
“你总和砚三一处,知道的说你没规没距,不知道的,没准怎么嚼你舌根子,以后离那些小厮远点。”沉香将东西放好,说着。
不理会俩个丫头斗嘴,苏靖荷撩起额前碎发,铜镜中的额角上微微红肿。
“呀,小姐额头怎么受伤了!”青黛眼尖,赶紧上前探看,嘟囔着:“许是下午为了避开那辆冒失的马车,颠簸时不慎撞着了。”
沉香也从药箱里拿了伤药,回京路上一直相安无事,反而如今越接近京城,越是接连不断的事情。
“青黛,赶紧去厨房交代一声,小姐今儿不能吃辣,饭菜要最清爽的。”
听了沉香交代,青黛点头,一溜烟跑开。
一边替小姐上药,一边说着:“咱们这样住在曲家别庄,老爷知晓了可会不高兴?”
曲家本是通州商贾人家,大周朝轻贱商人,按理不能攀上国公府,偏偏曲家当年出了个绝世美人,从小小答应,一路走到贵妃之位,盛宠至极。曲家也借着贵妃的荣宠,脱了商籍,子弟渐渐入仕为官,可惜好景不长,曲贵妃与侍卫通奸事发,美人一丈红棱,曲家也没落了。
苏靖荷浅浅一笑:“苏管家可不就盼着我出这个错,我顺了他心意罢了。”
这话连沉香都有些不明白了:“怎么?”
“大堂姐是太子侧妃,当年许皇后与曲贵妃多少嫌隙!苏管家心里比谁都清楚咱们不该和曲家来往,曲老爷盛情相邀时,他本可直接回绝了曲老爷,却偏偏将人带到我跟前来询问,不就想欺我不懂这些?”苏靖荷取下耳边明月珰,淡淡说着。
“小姐既然知道,为何还顺着苏管家的意思?”
“这一路上无波无澜的,我若次次避开麻烦,倒显得奇怪了,一个养在乡间的小姐,哪能懂得这么多。况且,父亲这些年也并没有和太子太过亲近,心中自有盘算,今日这番过错并不算什么事儿。”
听罢,沉香点点头,萦绕心间的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小姐如何懂得这些?
替小姐擦完药,沉香收拾了药膏,说着:“小姐今儿对郭嬷嬷反倒客气,这般恶仆,不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