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先暂且不论那副画与本案究竟有无关联,当下咱们已然将安化桥处发现的尸体情况摸查清楚了,接下来便去深入探究一番吴兄弟所提及的那位死者小偷吧。”司徒睿言罢,旋即朝着身旁的仵作微微颔首示意。那仵作心领神会,先是低头瞧了瞧手中攥着的那份详尽的验尸报告,而后抬起头来,目光环视一圈在场诸人,缓声道:
“死者乃是一名男子,其身量约合四尺八寸之高,年岁估摸在二十五至二十八岁上下。其死亡时辰大致介于戌时与亥时之间。至于这死因嘛,毫无疑问便是头颅遭人硬生生地切割而下所致。此外,经查验,死者周身除却一些陈旧性的伤疤外,并未见有其他新近添增的伤痕。”
闻得此言,司徒睿当即开口问道:“那么,能否从伤口的状况推断出凶手所用凶器为何物呢?”
只见那仵作略一思索,应道:“依在下所见,我们通过对尸身及分离的头颅仔细比对勘验之后发现,死者颈项处的皮肉呈现出内卷蜷缩之态,骨头亦向外凸出明显。而双肩部位的血肉虽相较而言稍显完整些,但依旧有些许模糊不清之处。且于伤口之间存有一道细微的纹路。经过综合研判,致使此般惨状者,应为一根绳索所为。”
“什么?竟用绳子割下人的脑袋?”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之情溢于言表。
仵作先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大家都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后,才再次开口说道:“依着死者的衣着打扮来看,还有从他口腔内残留的食物分析,可以推断出此人应当是本地人士无疑。并且,据观察得知,他遭遇不测之前,正在饮用当下极为盛行的乐州蓝酒。只可惜呀,在他身上并未发现能够证实其身份的任何文书、路引等相关物品。”
听完仵作这番话,司徒睿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抬起头来,条理清晰地说道:“如此看来,我们明日需得兵分两路去探寻线索才行。。。。。。”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吴茯苓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主动向司徒睿请求道:“睿哥,这次就让我去追查那偷东西的贼子吧!”
司徒睿自然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嘿哟,你这小子,一听到跟酒和吃食有关的事情,怎么就这般兴奋激动呢?不过嘛,此次可另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哦,那便是去将你家那位小叮当的请来啊。”
吴茯苓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颇有些气恼地反驳道:“睿哥,您还是在怀疑小叮当啊?”
司徒睿赶忙回应道:“我这怎么能算是怀疑呢?你自己不也是整天对人家姑娘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吗?因此,我这不才想着帮你好好把把关嘛,以免你被人骗得团团转啊!”
赵飞满脸疑惑地询问道:“睿哥,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司徒睿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嗯。。。。。。明天你先去。。。。。。不对,等等,刚才仵作提到的是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绳子,竟然能够让脑袋和尸身轻易地分离开来?难道会是。。。。。。”说到这里,司徒睿突然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间都透露出一丝震惊与恐惧,紧接着他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莫非是传说中的。。。。。。盘龙丝?”随后,赵莹莹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并开口说道:“之前三弟曾经提过,他在匆忙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将盘龙丝弄丢了。。。。。。”
“照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有人捡到了这根盘龙丝,然后利用它残忍地杀害了那个小偷?”吴茯苓赶紧接过话头分析道。此时,现场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司徒睿眉头微皱,略微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无论如何,当前最为紧要之事乃是先查明死者的身份。待此关键问题解决之后,紧接着深入调查死者的背景情况,如此方能按部就班地逐步揭开这起案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知州吴用,语气坚定地道:“吴知州,烦请您让郑县令调派一些精明能干之人手,于安化桥周边设点蹲守,并向周围民众仔细打听众人所提及的那艘船只。务必查清该船究竟何时现身,又于何时销声匿迹。此外,还需派遣捕快前往小偷曾经光顾过的饭店展开详细询问。对了还有,晚点你过来,将我绘制好的死者图像张贴出去,看是否有人能够认出这两位死者。”
吴用闻听此言,连忙拱手应诺,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司徒睿目送着吴用远去的身影,回过头来望向身旁的赵莹莹与赵飞二人,缓声道:“明日一早,咱们三人先一同前往鬼林勘查案发现场,而后再移步至安华桥处查看一番。至于吴兄弟嘛……就烦劳你去请那位名叫小叮当的女子过来吧。哎,你切莫焦急上火,我这般安排纯粹是出于谨慎考虑,想要替你好好把关而已,绝非对她有所猜忌怀疑呀!”
与此同时,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个人正站在原地闲聊着什么,突然间,一阵诱人的香气飘入他们鼻中。四人不禁同时抽动鼻翼,循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缓缓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红双手稳稳地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
司徒睿一见到食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兴奋地大步向前迎去,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上,口中还忍不住喃喃自语:“哎呀呀,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真是太好了,咱们赶紧开饭吧!”说着,就要伸手接过小红手中的餐盘。
然而,就在此时,赵莹莹突然高喊一声:“等等!”她快步走到司徒睿身旁,拉住他的胳膊,一脸狐疑地问道:“睿哥,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吃东西吗?”
司徒睿被她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即回过头来,略微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对啊,有何不妥呢?”话音未落,一旁的赵飞也急忙凑过来插话道:“睿哥,您难道没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儿可是停尸房啊!您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吃得下饭?”
司徒睿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当他看清周围摆放着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在这时,县令郑大洋满脸堆笑地从远处匆匆赶来。
他一路小跑至众人面前,躬身行礼后谄媚地说道:“二殿下、娘娘、小将军还有吴老弟,你们四位的房间下官都已经派人收拾妥当啦,请各位移步过去好好歇息一下吧。”说完,他还不忘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人房间?”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皆是一脸惊讶地齐声喊道。紧接着,赵莹莹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问道:“郑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我们四个人每人各住一间吗?”
郑大洋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缓声道:“正是如此。不过嘛,二殿下与娘娘是一起的,那就共居一室。当然啦,如果二位想要分开就寝,选择四人各自一间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司徒睿稍作思索后,眉头微皱说道:“郑大人,您究竟是为我们安排在县衙之外的住所,还是就在这县衙的后堂呢?即便是县衙后堂,但朝廷可是有着明文规定呀,除了县令本人及其父母之外,严禁设置过多的房间。您。。。。。。”
听到这话,郑大洋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容,赶忙解释道:“二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官到任此地之前呐,听说曾有一个大贪官在此为官。那个家伙终日沉迷于美女与美酒之中,其生活享受简直堪比咱们的国主陛下!正因如此,这所县衙内才会多出这么许多间房屋来。而且呀,这些多余的屋子全都是上任县令私自建造的哟,并非下官违反了朝廷的禁令呐。”
“荒唐至极!这些所谓的官员们,丝毫不把百姓之事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搜刮钱财,实在是令人发指、可恶透顶!”司徒睿听闻此事之后,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他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满。
就在这时,吴茯苓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说道:“睿哥,您想想看嘛,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不住也是浪费呀。反正这是上任县令搞出来的违章建筑,又不是郑大人弄的,您觉得怎么样呢?”
一旁的赵莹莹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睿哥,吴兄弟说得不无道理啊!咱们暂且住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处理掉它也不迟嘛。”
然而,司徒睿却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怎么能行呢?你们仔细想想,平日里对这座房屋的维护难道不需要花费银子吗?而且这笔维护费用肯定是由县衙来承担吧?可别忘了,县衙的钱那可都是公款啊!我们怎能擅自挪用公款去维护这种违规建造的设施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听到这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赵飞突然站出来说道:“二殿下,据我所知,上任县令已经被依法处置了。正因为如此,这处违建才没有能够及时拆除。依我之见,咱们不妨暂时先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将其彻底拆除,这样或许更为妥当一些。”
赵莹莹连忙接过话茬说道:“没错呀,而且如今夜色已深,如果要重新去找一个住处的话,那岂不是又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四处寻觅嘛。”她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些许忧虑之色。
这时,吴茯苓忽然眼睛一亮,灵机一动地开口道:“哎呀,咱们要是就这样住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在这屋子里面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想想就觉得很刺激有没有?”他兴奋地双手握拳抬起,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听到这话,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吴茯苓。司徒睿稍稍思考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提议。紧接着,他转头对着一旁的小红吩咐道:“小红啊,麻烦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五个人的饭菜吧。”
“啥?五人的饭菜?”小红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反问道。她随即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满心狐疑地继续追问道:“可是……可是这里明明只有你们四位啊,哪里来的第五个人呢?”
司徒睿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着解释道:“哈哈哈哈,小红你别这么见外啦,难道你不算人吗?我和莹莹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作下人来看待哦,所以咱们当然是要一起吃饭的咯。再者说了,之前在嘉麦县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四个人一块儿吃饭的嘛,那凭什么到了我这儿就行不通了呢?”
小红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心中有所顾虑。司徒睿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小红?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完成这项任务有困难呢?如果是的话,不用担心,我可以让吃货吴兄弟过来帮你。”
司徒睿的话音刚刚落下,吴茯苓就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喊道:“别别别!千万别找我啊,您还是另寻他人帮忙吧。”说完,他脚下生风一般,急匆匆地向前奔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都有些诧异,赵飞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吴兄弟,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呀?”吴茯苓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声回应道:“哎呀,睿哥不是叫我请我家那个,哦不对,是叫我去请小叮当嘛!所以,我得赶紧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