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数字,司徒云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甚好!甚是不错啊!然而,此事仍需加紧办理,务必尽快将剩余的两个兵马司也争取到我方阵营中来。待到那时,所有兵力皆听从我的号令,一同杀向内廷,逼迫司徒玉龙退位让贤。如此一来,尔等便是开国之功臣,定能获封领地、裂土封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呐!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另外一名侍卫甄余忠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大哥,那卫宸呢?他可是咱们兄弟当中的一员啊!想当年,咱们可都是从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打小一块儿玩耍长大。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打算通知他过来吗?”
听到这话,原本还面带笑容的司徒云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着俩人,语气低沉地说道:“卫宸这个人嘛……虽说他和咱们一样,都是那个村里走出来的,但眼下这种关键时刻,说实话,我心里对他总是有些不太放心。”
一旁的钱风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大哥,依小弟之见,卫宸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尽管平日里他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但做起事来却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而且如今咱们正急需人手帮忙,大家又都是同村的兄弟,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是因为这点疑虑而不让他参与进来,恐怕会让其他兄弟们感到心寒啊!”
甄余忠听了钱风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向司徒云拱手行礼附和道:“钱风说得对啊!大哥,您想想看,卫宸他从小到大一直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这一点咱们大伙儿都清楚得很。所以,实在没必要因为这个去怀疑他的忠心和可靠性。小弟我也认为他绝对靠得住!”
司徒云站在那张雕花精美的案桌前,眉头微皱,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停地来回踱步。他时而停下,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时而又继续走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道:“嗯,此事确实颇有道理。这样吧,你们二人暂且先行返回,此时卫宸替我监视司徒玉龙的一举一动。待他归来之时,我自会将咱们之间的计划告知于他。不过,有一点千万要记住,那就是你们务必要守口如瓶,绝对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出去,明白了吗?”
钱风和甄余忠听后连忙恭敬地拱手作揖,表示领命。两人齐声应道:“属下遵命,请少主放心!”说罢,他们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然而就在此时,谁也没有留意到,原本应该在门外负责监视的卫宸不知何时早已趁着众人不备悄悄地跑到了远处。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认无人察觉之后,这才又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着。
没过多久,当卫宸走到门口时,正好与刚刚出门的钱风和甄余忠碰了个正着。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示意打过招呼后,卫宸便迈步踏入了大殿之中去面见司徒云……
与此同时,在京城皇宫的上空,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正振翅高飞。它犹如一道闪电般从宫殿的一侧急速掠过,径直向着内廷飞去。眨眼间,这只白鸽便稳稳地落在了御书房外的窗台上。而一直在屋内守候的小太监眼尖得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只突然到访的白鸽。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到窗台前。
随后,小太监动作娴熟地伸手捉住白鸽,并小心翼翼地从其腿部取下了绑着的纸条。紧接着,他再次放轻脚步,转身回到御书房书桌前。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双手高高举起那纸条,低头禀报道:“陛下,白鸽来了!”
司徒玉龙缓缓地放下手中奏折,伸手接过纸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当目光扫过纸条上的文字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双眼瞪大,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见他嘴唇微颤,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什么?京城的三个兵马司竟然附逆于他?这……这实在是令朕始料未及啊!”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司徒玉龙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紧皱眉头,开始在心中反复思索着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和应对之策。
沉思片刻之后,司徒玉龙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向面前的小太监,沉声道:“去,传忠义侯速速进宫面圣!”
“遵命!”小太监不敢有丝毫怠慢,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转身离去。
另一边,司徒睿等人在历经艰辛后终于成功地安葬好了那具骸骨。此时,夕阳西下,余晖如血,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众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回到了县衙。
一进入县衙,司徒睿一行人马不停蹄地直奔书房而去。因为他们深知,还有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处理——聆听傅婉清讲述事情的经过。
待所有人都落座后,傅婉清环视了一圈在座之人,然后开口问道:“二殿下,不知您是如何知晓这场火灾并非单纯的意外失火呢?还有,又是怎样得知我的存在的呢?”
司徒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这一切还要从当年的卷宗记录说起。我们仔细查阅了相关资料,发现其中存在着几处颇为可疑的地方。比如说,据记载,你们所居住的四合院原本建造得极为坚固完善,但最终却是在邻居家孩子不慎玩火引发火灾之时,迅速蔓延成熊熊大火。更奇怪的是,尽管当时有人亲眼目睹了火势的发生,然而由于火焰太过凶猛,竟无人能够靠近施救。再者,无论孩子们如何玩耍嬉戏,以贵府平日里严密周全的防火措施而言,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地被一点小火苗引燃,并且在短时间内发展成为无法控制的大火。基于以上种种疑点,我们才推断出此次火灾绝非偶然事件。至于如何得知姑娘您的身份嘛……这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赵莹莹接过话茬说道:“首先呢,便是你遗留下的那块腰牌,这才让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个名为傅婉清的人身上。一开始的时候啊,我们压根儿没有把你跟这件事情联系起来,只是单纯地认为你可能与县衙地道里的那具白骨有所瓜葛罢了。然而后来,当我们着手调查无常勾魂一案时,却意外地发现冷雪脸上的伤疤竟然是假的!紧接着,我们又根据作案动机以及所查到的关于你的档案资料相互对照分析之后,再加上小叮当对你似乎有着那么一点儿模糊的印象,如此一来二去,慢慢地便开始怀疑起你来了。哦,对了,话说回来,冷雪跟你到底是啥关系呀?还有这个小叮当!”
傅婉清先是用一种充满慈爱与怜惜的目光温柔地看了看小叮当,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既然如今你们都已经知晓我尚且在世,或许也应该能够猜到一些情况吧。其实呢,冷雪啊,她曾经可是我身边最为贴心的丫鬟!不过呢,就在当年出事的那天,她恰好外出替我购置胭脂水粉去了,也正因如此,她才侥幸逃过一劫!至于小叮当嘛……她……她是我的女儿。”
“什……什么?小叮当居然会是您的女儿?”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愕不已,纷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傅婉清。
就在此时,司徒飞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回过神来,大声嚷道:“且慢!您刚刚说小叮当乃是您的女儿?可是据我们所知,您的爱女不是已经在那场熊熊烈火之中不幸殒命了么?难不成……您还有其他女儿不成?”
傅婉清泪眼朦胧地凝视着小叮当,那目光饱含着无尽的慈爱与哀伤;而小叮当则满脸惊愕地望着傅婉清,嘴唇微张,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沉默片刻之后,傅婉清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此生仅有一女,便是那个在火海中香消玉殒的可怜孩子。至于小叮当……实则是因为冷雪听闻我女儿离世的噩耗,心生怜悯,便将她自己的亲骨肉过继于我,以慰藉我失女之痛。”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惊诧不已。尤其是赵瑞祥,只觉得脑袋里一阵轰鸣,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他使劲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满心狐疑地问道:“等一下,那么说到底,小叮当真正的生母究竟是谁?”
傅婉清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解释道:“事实上,小叮当的生身母亲正是冷雪无疑,而我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干娘罢了。”
听到这里,小叮当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亏得站在一旁的赵瑞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的确,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突如其来的真相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哪怕只是短短一瞬间,也足以令人感到天旋地转、不知所措。
就在这一刻,小叮当眉头紧蹙,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嘴里小声嘟囔着:“我……我,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冷雪肯定就是我的娘亲呀,我们俩相处得那么融洽,脾气相投,关系又好,什么话都能聊到一块儿去,连性格都是那么契合。可是,可是她却残忍地告诉我,她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说到这里,小叮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站在一旁的赵瑞祥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连忙轻轻地拍打着小叮当的后背,试图安抚她那几近崩溃的心情。然而,小叮当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痛苦之中,对于赵瑞祥的安慰毫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小叮当突然抬起头来,用充满愤怒与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傅婉清,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你为了报一己之仇,竟然不惜害死我的娘亲,还逼迫她不认我这个女儿!现在好了,我的娘亲离我而去,我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人!我恨透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话音刚落,小叮当一边用手胡乱地擦拭着脸上不断流淌的泪水,一边转身朝着屋外狂奔而去。
赵瑞祥被小叮当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拔腿追了上去,并大声呼喊着:“小叮当,小叮当,你别跑这么快,等等我啊小叮当!”
傅婉清那美丽的眼眸之中噙满了泪水,她呆呆地望着小叮当飞奔而去的背影,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小叮当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语。渐渐地,泪水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仿佛也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自责。
"对……小叮当她说得没错……"傅婉清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我,我真的是个坏女人……我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干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就在这时,赵莹莹快步走到傅婉清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姐,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啊。毕竟你可是堂堂的大小姐,而冷雪只是个丫鬟而已。咱们给小叮当一些时间,让她慢慢地去接受这个事实吧。我相信,以小叮当的聪慧和善良,她迟早会明白你的苦衷,理解你的一片真心的。”
紧接着,只见傅婉清那微微颤抖着的玉手,轻柔而缓慢地伸向了自己的面庞。随着她手指的轻轻动作,那层遮掩住面容的神秘面巾被一寸寸地揭开。此刻,傅婉清的心中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巨石悄然落地,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毕竟,这层面巾对于她而言,不仅仅是一层简单的遮蔽物,更是一道束缚心灵的枷锁。如今,她终于鼓起勇气将其摘下。
当司徒睿等人的目光落在傅婉清的脸上时,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在那张原本应如春花般娇艳的脸庞之上,赫然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烧伤疤痕!那疤痕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蜿蜒爬过她白皙的肌肤,破坏了原有的美感。仅仅只是远远观瞧,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痛苦与折磨,更难以想象当初身处火海之中的傅婉清该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撕心裂肺的煎熬。
目睹此景,一旁的赵莹莹连忙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傅婉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姐,不要想太多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向前看呀。而且,我相信小叮当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说不定她最终还是能够理解并接受你的呢。”说罢,赵莹莹还温柔地拍了拍傅婉清的后背,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