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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下了这样的大事,除了留下了几具身份清晰的小山匪的尸体以外,其他的人当地衙门派出了经验最老道的能人去追击都追不到,这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山匪能做到的。
他们对山里太熟悉了,脚程又快,还会把自己路过的痕迹清扫干净,导致他们错失了追上去的时机,以至于失去了线索,这回不一样了,他们是瓮中捉鳖,消息传来说刺杀的人一个都没逃出去,虽然有些人见机不妙自裁了,却也被他们这边抓住了机会,留下了四个活口。
楚大人兴奋,但他并没有放松对郡王府的警惕,这些护卫中有不少是跟他们借来的,他们也有机会通风报信,他不敢完全信任他们。
所以他叮嘱司徒铭希:“殿下接下来不要再出门,等我消息。”
司徒铭希不是有冒险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小命爱惜的很,之前他愿意配合不出门,现在知道有人刺杀他,他更不会出门了,就算楚大人不说,他也会窝在衙门里不出去:“我明白,大人放心。”他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不会在衙门里待不下去的。
楚大人对此十分满意,留了人手保护他,就带了其他人匆匆去事发地的舟石县。
他满意了,但舟石县的县令感觉天都要塌了,深感自己前途无亮,项上人头摇摇欲坠,他可不知道这位遇刺的皇子是个替身,他只知道这位殿下来自己辖区内游山玩水,他还盘算着能不能借机攀附,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去。
他膝下如今有三个适龄的女儿,长得不说有多么花容月貌,那也是娇俏可人,只要有一个能被看中,自己以后的仕途就能好走很多,结果他还在这头想着有什么把女儿送上去的机会,那头就传来了晴天霹雳,殿下在山上遇刺了!
消息一传来,齐县令就晕了过去,被下人掐人中给弄醒了,然后他就屁滚尿流的带着大夫快马加鞭赶去了妙萦寺,在路上他在心里把漫天的神佛都拜了一个遍,祈求殿下千万别出什么大事,最好连个伤都没有!
结果事与愿违,他被人拦在了屋外,冷着一张脸的护卫:“殿下如今不方便见人,劳烦齐县令在此等候,至于其他人,一起去封锁路口,不能让任何人离开!”
齐县令擦着额头的汗答应了下来:“下官随时等候殿下传唤,封锁路口的事这是应该的!我马上吩咐下去!”
他上山的路上已经看到了那些惶恐不安的百姓,他也不能说这些百姓里没有其他同伙,毕竟现在这些刺客就是从百姓之中暴起伤人的,殿下遇刺的事已经发生,他只能期盼将功折罪,所以他一连声的答应了下来,让带来的人手把路看好了。
倒不是他不想立刻把这些人都审一遍,但他人手不够充足,而且看样子,殿下的人没有把这事交给他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不知道殿下需不需要大夫,下官带了我们县最好的三个大夫过来……”
他这话一出,护卫看他的视线就变的凛冽了起来,血气腾腾,这不是齐县令的错觉,这位护卫身上的血迹都没擦干呢,这样近距离的接受他审判似的目光,让他额头的汗流的更凶了,怎么这样看他,难道他会害殿下不成?要是耽误了治伤可怎么好?
不过看到他这样警惕的样子,齐县令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他们是怕他带来另外一波刺客?
只是这么一想,齐县令就觉得坐立不安,看自己带来的人也有诸多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条命送上还不够,他一家子都得一起下黄泉。
所以他再也没开口,只静静的等待。
他听从吩咐。
他带来的这三个大夫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一个个低着头,耸着肩膀在一边当鹌鹑,那护卫盯着他们来回打量了一会儿,把这几个大夫打量的浑身僵硬之后才点了头,“你们三个跟我进来,注意,不该说的别说。”
齐县令:“……”
他嘴巴里就跟吃了黄连一样,苦的他心里发慌。
既然需要大夫,那就说明殿下受伤了。
伤情是重还是轻?
如果是轻伤的话应该会见他吧。
重伤……有多重?是否会危及性命?
齐县令焦虑的想要知道结果,但这三个大夫这一进去就没了动静,让齐县令等着等着,等出了一身汗。
他忍不住问:“不知道要什么药材,如果有缺的,下官立刻派人回去取来。”
虽然他们三人是带了药箱过来的,但那药箱可不大啊。
护卫板着脸:“有需要我自然会跟你开口。”
齐县令:“……”
莫不是没有用药的机会了?
他心里冰凉一片,忍不住又问:“那些胆敢行刺的贼人不知如何了?是否有需要在下的地方?”他问的很客气,不是他要客气,而是这位护卫品级比他高。
护卫:“你把人看管好,不允许他们私下走动,我们已经派人前往育兴报信,诸位大人很快就会到了。”
齐县令听了,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遇刺的现场,他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些血迹和尸体,那些地方才是,所以他现在真不知道这些刺客有没有留有活口。
这里和育兴距离不算远,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齐县令算了算时间,这地方在郊外,靠近育兴的方向,自己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他来的路上也用去了将近一个时辰,那他再等等就是了。
这时候没有人顾得上饭不饭点,不管是他们,还是那些被圈住的百姓和这座寺庙里的僧侣。
齐县令耐着焦心等待,那一头,育兴城里,楚大人带头,加上巡抚、南安郡王、林烨和知府等人一起带着人快马加鞭前往舟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