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家想学几十年前的目灵族想自立?
主簿不敢再查下去了,甚至这件事他都不敢记载本子上,这回在林烨跟前也是口述的。
林烨从胡家下手,开始查。
如果不是这位主簿,林烨很可能会忽略这位胡家,把重点放在目灵族和涂县令上,但有了主簿的提醒,胡家的不对劲就全都集齐成册放到了他案头。
未免打草惊蛇,他一视同仁,黑托县所有大户都被他查了,还限制了出行,随时可能被人带到县衙回答他的问题。
而他的信早早就送了出去,这信先是送到了巡抚闵大人的手里,他看了之后眉心一跳,立刻就让人带着一支兵丁出发,前往黑托县。
当崔玥再见到自己夫君的时候,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他看上去好像瘦了些,但精神看上去还好,她知道,这阵子夫君忙碌什么,还知道有了大进展,他就是去扫清余党的,现在他回来了,是事情已经办完了吗?她迎上来:“启昭,累了吗,快坐,我给你捏捏?”
林烨笑着按住了她的手:“我不累,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现在状态看起来应该不错才是。”
崔玥左右打量,也笑了:“是,这喜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林烨脸上笑意加深:“自然,刺杀殿下的真凶和太平教的教主真身都查出来了,他们是同一人。”
他能说,是因为已经定案了,只是没有公布出去,而且这人还没有抓到,崔玥疑惑:“居然是同一人?他们为何要行刺?”
林烨点头:“这问题问得好,这位太平教的教主身上有前朝皇室血脉。”所以他一直在默默积蓄力量,等待机会扛起前朝大旗,揭竿而起,各种谋逆之事办起来也从来没有顾忌。
崔玥急了:“既然已经知道人是谁,为什么不抓起来?”
林烨遗憾摇头:“我们也想,但他或许天性属乌龟,藏得太好了,他根本不在南疆,在南疆的是他的长子,他长子更名改姓藏身在胡家,我们也是从他长子的嘴巴里撬出了他们的来历。”
崔玥忙问:“那他在哪?不能派人去抓吗?”
林烨脸上笑意不减:“根据口供,他现在多半已经出海了,他们在海外一直有据点,还有人。”
崔玥纳闷了:“启昭,你不生气?这人可是被他逃了,不能斩草除根,后患无穷。”
夫君他小时候遭遇到的谋害不就是因为老国公之前没有斩草除根吗?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几十年后,安哥儿或者安哥儿的子嗣又遭到太平教的报复。
林烨失笑:“他们这一脉百年在南疆的积累这回被我们连根拔起,元气大伤,海外的据点是比不得这边的。”
在之前,他们有两个主要经营点,一个是在江南,那回被老国公拔除了,这回是南疆被他拔除了,从这方面来说,这太平教和他们两家也是“缘分不浅”。
崔玥眉头没有松开:“就算海外被他们经营的不如我们大盛,也不能小觑,海外大盛看不到,也管不到。”
谁知道他们发展成什么样了?
林烨笑出了声:“所以我想,太上皇也会这般想,无法安心的。”
太上皇比起皇上来保守的多,但如今有了闹出这么多事的前朝余孽在前,想必朝廷组织人出海的事能提前,不必等到皇上大权在握的那一天了。
崔玥明白了,眉头也舒展开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们家的船队早两个月出海了,要是早知道,还能让他们在海外注意些,要是运气好,或许能找到他们在海外的据点也不一定。”
林烨:“他们那几条船能碰上的几率不大。”这回出海的人和船都翻倍了,但跟茫茫大海比较起来,太渺小了,毫无目的的寻找能碰上死耗子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崔玥看他这样,也放下心了,这是亲爹,要是太平教还有报复的余力,想必他如今也不会这么轻松:“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去洗漱?”
林烨站起身:“好,我洗漱后睡一觉,没有什么事别打扰我。”
事情的经过当然没有他这几句说的这般轻松,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熬夜,抓紧时间把这些人抓拿归案,有山民,有大盛百姓、士绅,甚至有的人已经有了官身……忙碌的也不单单只有他一个,这段时间衙门里但凡是有公差在身的都是过着以衙门为家的生活,两眼一睁就有源源不断的活送到眼前,就连司徒铭希都被抓了壮丁,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因为楚大人知道他想要什么,把人塞到了林烨身边给他打下手,而林烨用起他来那叫一个不客气啊,他也好强,不肯轻易认输,所以这阵子黑眼圈已经成了他的日常装扮,但收获也是巨大的,林烨不藏私,有空了还会手把手教他从哪里找线索,怎么从卷宗上看出不对劲,加上还跟着林烨东奔西跑,见识下面人出于私心的各种搪塞、隐瞒,他回去后要是父皇让他入朝,他都有信心不会拖后腿了。
林烨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从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饿醒的。
和崔玥一起久违的用过了早膳,林烨又去衙门了,还有一些漏网之鱼要再筛一遍,他去到的时候,司徒铭希已经在他位子上了,看到林烨来了,他站了起来:“林大人来了,正巧,南安郡王府送了一些礼物给本殿下,林大人看看可有喜欢的?”
因为那个二次刺杀的刺客,南安郡王就给司徒铭希送了一次重礼,但后来又查出南安郡王府上有个小妾和管家是太平教的人,他第一次遇刺就是那个小妾从南安郡王的嘴中知道了目的提前布置的,所以他这回又送了一次重礼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