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焜满足的喝了口水,又伸手揉了揉脸皮,今天一直在笑、一直在说话,脸上都有些酸了,“当然有,嫉妒不分男女。”
他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水果:“我以前也嫉妒过他。”
钟惟讶异,突然来了兴致,坐直了身板向他靠近:“为什么?”
林焜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这想听闲话的姿态是不是太明显了些?他倒是没有吊人胃口,悠悠道:“你知道他们守孝期间回了姑苏的事吧?”
钟惟点头:“知道,还知道你们一起读书了,你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林焜:“是啊,那时候我们就嫉妒了,我们比他年纪大,读书比他早,结果一起读书,没多久他就赶上我们,还超过我们,我们两个那时候还怀疑他是不是下课后自己偷偷用功,我们回家后也用功读书,不肯放松。”
钟惟给他端茶,适时开口问:“然后呢?”
林焜接过茶,又喝了一口:“然后依旧追不上,死心了,他的进度我们越落越多,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回到家里,还要被父母责骂。”
从一开始的嫉妒,到后期的无力躺平,间隔的时间并不长,家里也理解了,因为林烨的课业他们拿了一些回家,家里祖父、父亲也是读书的,看了之后也不能再责骂他们偷懒了,都知道这不是一般孩子读书的水平。
他们那时候就知道,林烨是肯定能科举出头的。
那时候,他才几岁大而已,大家就已经有了这个共识。
后来果然如此,他跟着父母回京城了,但双方的书信一直不断,所以彼此都能知道对方的近况。
“他十二岁参加县试、府试,得了第一。”
“十三岁参加院试,又得了第一,拿下了小三元。”
“十六岁参加秋闱,得了解元。”
“十七岁参加春闱,得了会元、殿试被点为状元,成为本朝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有史记载以来最年轻的六元及第状元郎。”
倒是不能说他是最年轻的状元公,因为前朝有个人中状元的时候比他小几个月。
“幸好我很早就放弃和他比较了,不然我活不下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焜有些庆幸,怎么比?
自己还比他大,现在人家都是四品知府了,自己还只是个秀才,一个天上一个底下。
“他中秀才的时候就有人说是林叔父在背后出力,他才能小小年纪就中了小三元,是官官相护。”
有许多学子白发已生还在为了秀才功名殚精竭虑,而林烨呢,他的人生才开始,却已经跑到了这么多人的前头,自然不吝以最黑暗的想法来揣测他功名的由来。
“他中解元的时候,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是他提前被透了题。”
“他中状元的消息传回姑苏,我也听到有人说是因为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