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中,她推门进了另一个房间。这是田景君父母生前的卧室。里面的床和家具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桌上摆着一张黑白结婚照。照片中的两人只身着最简单的衣服,并肩而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安详幸福。
她和他还没有照结婚照呢?季飞侠突然想到。到时候,他们也要一张这样的。良久以后,她叹着气放下照片,随手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两本笔记本,一红一黑,看封面都有些年头了。
封面上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景奇。原来这是田妈妈的名字。
这本日记写的是她和田爸爸的相识相遇相爱经过,语言平淡真实,一字一句娓娓到来。
“田令尹。”季飞侠也得知了未来公公的名字。
季飞侠一边看一边感慨,她婆婆真是个大胆豪放的妙人。以她的做派在三十年前那真是有点大逆不道了。看完红本,她又去翻黑本。
黑色日记本的第一页就写着这么一首诗:
这一张床,你曾睡过;
这一个枕头,你曾枕过;
那一张椅子,你曾坐过;
那一条路,你曾走过;
这一辆车,你曾骑过;
我的身,你曾抚过;
我的发,你曾梳过;
我的眉,你曾描过;
我的心,你曾来过;
现在,
床空了,枕寂寞了,椅冷清了,路萧瑟了,车生锈了。
发乱了,眉淡了,身空虚了,
心,消失了。
……
季飞侠正看得入神,门吱呀一声开了。田景君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他不满的抱怨:“我一醒来找不着你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季飞侠偷看人家的东西被抓住,有些心虚的说道:“随意翻到的,正好向公公婆婆取取经。”
“取什么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田景君说着也学着她盘腿坐在地板上。
季飞侠叹道:“我以前很害怕,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这是真的,曾经一度,她以为自己患了爱无能这个很多人都有的病。
“傻瓜,这是人的本能,怎么能不会呢?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的,你以为自己不能,那是还没遇到对的人。一旦遇上了,你就会了。不过呢,很多人都遇不上的,不是早了就是晚了,或者是不早不晚却又造化弄人。”
他这番话又引起了季飞侠心底的悲凉之情。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默默地往他怀里一钻,闭上眼半天不说话。
田景君无限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叹道:“飞侠,你有事在瞒着我。”季飞侠心里一惊,张口就说:“我——”田景君又接着说道:“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等想说的时候再说。”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记着,好事可以不告诉你,但,不好的,要记得给我说。我可以帮你分担。”
“还有,如果你出轨了,也要记得瞒着我,不然,我会去杀人的。”
“你混蛋!谁出轨,我又不是动车。”季飞侠怒吼道。刚才的悲凉气氛被这句话一冲而散。
田景君大笑着起身,猛然抱起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季飞侠不好意思的说道:“田田,我是不是太重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