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亦语塞。
周昌帝果然召了一个擅长外伤的太医上来,那太医一看那刻在肩上的印记,便断定至少是五年前刻上去的。
此人的身份已被证实,确实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系无疑。
“来人,把他泼醒!”周昌帝吩咐。
那黑衣犯人被泼醒后,看到大殿那么多人,有一瞬间的迷茫,只是很快便清醒过来。他浑身无力,为了让他能好好说话,李德很有眼色地着人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瘫在上头。
“朕问你,五月份城煌庙那次刺杀,你可有参与?告诉朕,幕后主使是谁?你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那黑衣犯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先前押他上来的人踢了他一脚,“没听到皇上问你话呢!我劝你还是老实配合得好,先前你不也是硬骨头嘛,最后还不是招了。现在只是让你复述一遍先前承认的事情而已,难道你还想再吃一回苦头?”
黑衣犯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谢意馨有点紧张了,毕竟他们这边牌都打出去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就在此时,殷慈墨问,“皇上,此事事关臣女,臣女能否和他说两句话?”
这个请求并没有不合理,遂周昌帝一挥手,准了,“准!”
“你看着我——”
那黑人原本低着头的,此时却听话地抬起头,注视着她。
殷慈墨目不转睛地看着黑衣犯人,缓缓地说道,“照实回答皇上的问题,不得有一丝隐瞒包庇知道吗?你放心,这是皇宫大殿,最是公正严明不过的了,没有人敢屈打成招的。”
那黑衣犯人听到最后,竟然呆呆地看着殷慈墨。
“皇上,臣女的话说完了,您可以继续审问了。”殷慈墨说完,退到一旁。
“朕问你,五月份城煌庙那次刺杀,你可有参与?告诉朕,幕后主使是谁?你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周昌帝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啊啊啊,我的头好痛啊!是他,是他,指使我的人是他!”黑衣犯人通红着眼指着一个人大叫着。
“我?!”被指着的那人大吃一惊,瞬间被吓得屁股尿流,跪在地上,“皇上冤枉啊,臣没有,臣真的没有哇。”
“你确定是他?”周昌帝问。
“不是他,不是他,是谁——”犯人抱着他的头,眼神疯狂,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然后又指了一个人叫道,“是他,就是他!”
可一会,他又大叫道,“不,不是,不是他,是谁?!”
看着那个疯狂找寻什么的犯人,殷慈墨眼中划过一抹遗憾。可惜了,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敢有太大的运作,如今只是诱导出了先前给他下的一些暗示而已。要不然,她就能将计就计,除掉一两个劲敌也好哇。
此时众人也看出那犯人不对劲了。
他这是疯了?谢意馨的心一沉,她料到了所有的情况,独独没有料到会是如此这般。谢意馨把前前后后的过程想了一遍,若说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是殷慈墨与他说话了,可谢意馨回想她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难道殷慈墨还会某种秘术不成?
“疯子,这是疯子!”有人叫道,“赶紧把他捉起来!”
“太医,看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周昌帝道。
那个犯人很快便被制住了,几名太医轮番上阵,一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犯人心智混乱,疯了。
犯人疯了,此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什么啊,竟然找了一个疯子来做证人。”有人抱怨。
随后,那黑衣犯人自然被押了下去。
“不,他不是疯子,他怎么可能是疯子?进宫前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疯?!”蔡氏失落地跌坐在地喃喃自语,满眼的绝望,可当她目光触及殷慈墨的时候,她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殷慈墨骂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怕我揭穿你,对,一定是这样!”
殷慈墨无奈地说道,“母亲,别这样好吗?你不能老是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怪到我身上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经过刚才的事以及宴会以来殷慈墨一如既往的态度,众人心中其实已经偏向殷慈墨这边了的。再加上蔡氏再怎么说也是殷家的媳妇,她这样闹,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很难被人打从心底里接受。
“苍天不公啊,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骗人的!骗人的!”蔡氏哈哈大笑,没一会,却笑出泪来,“既然老天爷你不开眼,那你就把我这条命也收去吧!”说完,蔡氏迅速地冲向了旁边最近的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