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被发卖,尊贵成空
寒风凛冽,东城门下聚集了围观的人群。城门口竖立着一块告示牌,上书“叛逆家眷罪奴卖身”,红漆斑驳,字体触目惊心。人群中心,一队家奴模样的男女被士兵驱赶至台前,冷风中瑟瑟发抖。这些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昔日的体面全然不复。
“快些站直了,不许再哭哭啼啼!”一名衙役喝骂着,手中的长鞭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众人一齐噤声。
人群中,史湘云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醒目。她站在寒风中,双手抱着手臂,脚步踉跄,昔日的贵族风采被冻得僵硬。湘云抬头看着围观的百姓,目光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哀怨,只剩下一种疲惫和绝望。
“哎呀,这不是史家的那个姑娘吗?曾经大观园里的诗才女,如今竟落到这步田地。”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有人叹息,也有人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谁让她投错了门呢!”
“你少说几句吧!这姑娘可怜得很,你没瞧见她连身上的棉衣都破了几个洞?真是造孽啊。”一个老太太心疼地叹气,嘴里啧啧不已。
湘云听着这些议论,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脸上忽然涌上一阵热意,却不是羞愤,而是寒冷中升起的最后一丝自尊。她咬着牙,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却强忍着没有流泪。
柳湘莲错救惊梦
“放开她!”一声低吼划破了寒冷的空气,众人纷纷转头,只见柳湘莲大步冲进人群。他身披一件黑色斗篷,目光如电,一眼就锁定了湘云。
“这人是谁?”围观者议论纷纷,有人低声说道:“瞧着气势不凡,难道是来赎买史姑娘的?”
柳湘莲快步走到湘云面前,正欲开口,一旁的衙役横刀挡住他的去路:“闲人退下!这里的奴隶乃罪籍之人,不得擅赎!”
“罪籍?”柳湘莲怒目圆睁,“她不过是无辜的家眷,凭什么受这种羞辱?”
衙役冷笑:“什么无辜家眷?这些人是叛逆之亲,人人该罚!”
柳湘莲紧握拳头,正欲冲上前理论,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名少女的哭喊声。他猛然回头,看见一名身形与湘云颇为相似的女子被士兵推搡着跪倒在地,连忙冲了过去,心中怒火更盛。
“你们住手!”柳湘莲拔出腰间短剑,挡在那名女子身前,“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有什么罪名,冲我来!”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不住地磕头:“公子饶命!小女不认识您啊!”
柳湘莲一愣,方才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救错了人。这时,衙役们已将湘云和其他几名女子推入另一处,架上了台。他转身再追,已是来不及。
“湘云!”柳湘莲咬紧牙关,目送湘云被绑入台后,不禁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人情冷暖,百态纷呈
台下的百姓议论声愈发喧嚣。一名商贩叹息道:“我瞧着这位公子像个讲情义的,可惜天下就是这样,人再好也救不了这帮被卖的。”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看,史家有才有貌的小姐,不也落得和那些粗使丫鬟一个下场吗?谁还能例外?”一名脚夫摇着头说道。
也有年轻女子看着柳湘莲的身影小声说道:“这公子倒是仗义,可惜啊,势单力薄,注定没戏。”
柳湘莲听着这些议论,心如刀割。他走到一处角落,双手掩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湘莲的反思与痛哭
日头渐渐偏西,柳湘莲独自走到城外荒凉的秦钟墓旁。他站在墓碑前,看着枯黄的荒草,久久无言。寒风吹得他满身尘土,眼中却依旧闪烁着痛苦与懊悔的光芒。
“秦兄,当初你说人间若真有侠义,我该去追逐,可如今这世道,连最基本的公道都没有,谈什么侠义?湘云那般才情之人,竟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柳湘莲低声喃喃,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愧疚与愤怒。
他忽然跪倒在地,双手捶打着墓前的泥土,泪流满面:“我柳湘莲活到今日,竟连一个故人都救不了!这样的世道,这样的人生,我还有何颜面苟活!”
就在此时,暮色降临,远处隐隐传来钟声。柳湘莲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晚霞中一片鸦群盘旋,仿佛在诉说世间的哀叹。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中多了一丝坚毅。
“湘云,我虽一时救不了你,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办法,替你讨回公道!秦兄,你若有灵,就为我守住这份正义的心吧!”他说完,转身消失在渐渐暗下的天际。
这一刻,秦钟的墓碑仿佛也被寒风吹出了声响,似有不甘,又似是某种默默的鼓励。柳湘莲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脚步声逐渐消散在苍茫大地间,留下了这冰冷世道下的一缕温情和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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