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监的到来
清晨,荣府的院子里刚刚升起一缕炊烟,门房忽然匆匆跑来禀报:“北静王府的袁太监求见,说有要事面谈!”
贾琏听罢,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整理衣冠迎至正厅。袁太监身着便服,袖口滚着银边,腰间挂着一只玉佩,神色虽显得谦和,但步履间透着一股矜持。
“袁公公,不知驾临寒舍,有何贵干?”贾琏试探地问。
袁太监面露微笑,缓缓坐下,示意随从退下,才低声说道:“我是替北静王殿下带句话,也算是来打探一下贵府近况。”
贾琏眉头微皱,隐约感到此事并不简单。他立刻遣人通知贾政与王夫人前来接待。
密谈的复杂局势
正厅里,袁太监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似乎在组织语言:“贾府如今内忧外患,忠顺王的动作,怕是已经让贵府不得安生吧?”
王夫人听到这话,面色微变,却强作镇定:“公公明鉴,此事不过是小波折,荣府自会应对。”
袁太监意味深长地一笑:“圣上仁慈,自然不希望荣国府落得太过凄惨的下场。但忠顺王可不一定这么想。北静王殿下心忧贵府,特派我前来探问,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这话表面关切,实则暗藏玄机。贾政眉头紧锁,试探性地问:“既是王爷关心,不知公公能否明示,如何解此局?”
袁太监放下茶盏,压低声音:“忠顺王如今掌控大权,但并非铁板一块。若贵府能与北静王府配合,也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王夫人心下一惊,斟酌片刻才问:“不知公公指的配合,是何意?”
袁太监抬起眼皮,冷笑道:“贾府的实力与资源不可小觑。若能在关键时刻出力,必能赢得北静王殿下的好感,也可间接制约忠顺王的势力。”
府中讨论与宝玉的疑虑
袁太监离开后,贾政立即召集府中主事人商议。王夫人一边让人送来账册,一边焦急地说道:“老爷,北静王的提议听起来是援助,可若牵扯太深,会否反而激怒忠顺王?”
贾政点头:“此事确实棘手。袁太监虽是来打探虚实,但北静王与忠顺王的关系本就微妙,我们贾家若掺和进去,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贾琏揉了揉太阳穴:“可若不答应,北静王岂会善罢甘休?咱们夹在中间,两边都得罪不起!”
此时,宝玉站在厅外,听着几人的讨论。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这袁太监来得突然,看似为帮忙,实则未必没有自己的算盘。更何况,北静王府真会为了我们去得罪忠顺王?”
他心中涌起许多疑问,正要开口,却被王夫人喊了进去:“宝玉,你也听听,这事你怎么看?”
宝玉顿了顿,缓缓说道:“母亲,我只觉得,北静王府的这番举动,未必全是善意。咱们与其期待外援,不如先想办法自保。如今府中内忧外患,能顾得过来才好。”
王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但事到如今,恐怕只有借力才能解围。”
宝钗的隐忧与暗示
夜晚,宝钗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账目,心绪却难以平静。白日里袁太监的来访,让她隐隐感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宝玉,”她轻声说道,“你觉得袁太监是真心为北静王而来,还是另有所图?”
宝玉侧身靠在椅子上,目光悠远:“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荣府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一颗棋子。我只担心,到最后,这局棋我们自己下不下去了。”
宝钗点头,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家里上下现在都指望着北静王能救急,可有谁想到,靠山一旦倒了,反而压得更狠。”
她低头翻看账册,忽然发现一笔数目不对,连忙叫来麝月:“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为何出入不符?”
麝月翻看账本后也愣了愣:“奶奶,这是昨日送袁太监的贺礼钱,账目上多记了一百两银子,可能是管事们疏忽了。”
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连这种事都有人中饱私囊,看来府中的人心早已散了。”
潜伏的危机
数日后,忠顺王府的长史官再度来访。他带来了一份密信,要求贾府尽快提交一份关于甄家罪产的清单,否则将派人彻底查抄。
贾政接过信后脸色大变。他知道,甄家案的余波如今已深深牵连到贾府,这份清单若是真正提交,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是忠顺王的试探,”贾政低声对贾琏说道,“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咬牙硬撑。”
贾琏咬了咬牙:“那北静王的提议呢?是否还要配合?”
贾政摇头:“忠顺王盯着我们,稍有动作必会引发更大的麻烦。此事暂且拖延,切不可轻举妄动。”
然而,宝玉却在一旁冷冷说道:“父亲,拖延又能拖多久?不如放下这些算计,堂堂正正地面对。他们若真要查抄,我们也不过是坦然一死,何必如此屈辱?”
这番话让众人一时语塞。王夫人慌忙制止:“玉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可乱讲!”
宝玉苦笑一声,站起身道:“母亲,父亲,我只是一介书生,不懂这些官场权谋。但我看得清楚,若再继续下去,这个家怕是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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