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羽却不同意:“这是命令,你们两个待会儿陪着师姐一起前往驻地大营,我一人进去就行了,别忘了我身上的血百毒不侵,虽然瘟疫不是毒,但也是一种病菌感染,所以我不怕,但是你们若是进去,很可能被感染了。”
“王妃,”阿紫和绿儿还想说什么,被杨紫儿给阻止了,她认为师妹说得有理。
东城被完全的隔离开来了,外围有兵将把守,除了瘟疫的人和军医,其他人谁也不准靠近东城的隔离区,一眼望去,满眼全是白色的棉布隔离出来的地带,一座一座小小的帐篷,里面便是此次感染了瘟疫的人,中间有通道,一路望里,深不见底,两万人里相较于三十万大军,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两万人也不是个小数目。
花惊羽等人出现在东城隔离区地带,立刻有为首负责的营千总走过来,沉声喝令:“什么人?”
待到领着人走过来,才看清来人是风雷骑的统领战天佑,马上恭敬的施礼:“见过战统领。”
同时这些人看到了战天佑身侧幽淡清冽的女子,一身湘妃红的披风,似兰似梅,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暗芒,好似隐而不动的利剑一般,让人不敢轻易的轻视。
战天佑一抬手示意负责此处的营千总起身,回首又望向花惊羽:“王妃,你真的要进隔离区吗,王爷若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饶过属下的。”
花惊羽却已是打定了主意的,理也不理战天佑,径直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一干人齐齐的望着她的背影,没有一丝儿的迟疑,没有一点儿的犹豫。那沉稳的步伐从容而优雅,并没有因为身处隔离区,而有所惊慌,这样的女子令人折服,也难怪王爷如此宠爱她了,她对王爷的情意也是不容人怀疑的。
隔离区外围的战天佑掉首望向身侧的杨紫儿和阿紫绿儿两个:“你们跟我回驻地大营吧。”
“好,”杨紫儿点头,阿紫和绿儿有些不想走,不过最后被杨紫儿拉走了。
花惊羽走进了隔离区,穿行在白色帐篷中间通道里,一个个的挨个望过去,便看到每一座帐篷里面都有几个人正歪靠着,这些人脸上腊黄,每个人的脸上脖子上,都起了红通通的疙瘩,有些已经破皮化脓了,不停的用手抓着,其中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之味,花惊羽伸手取了一个帕子把脸蒙起来,一路往里走着。
其中有些帐篷里的人气息奄奄了,一点活力都没有,她行走在路上,看到军医指挥着手下的医徒把死了的兵将抬出去,人数还不少。
隔离区里一片死亡的气息,不时的有隐约的哭声传出来,这些将士在沙场上可以当英雄,可是在病痛的折磨下,有些人承受不了这样等待死亡的滋味,所以哭了起来,更甚至于有些激愤的人竟然自杀了。
花惊羽刚走到通道的中间,便听到前面手忙脚乱的有人往一座帐篷里走去,还听到有人叹息:“又一个人承受不住这痛苦自尽了。”
“还是个把总呢,可惜了可惜了。”
很快自尽了的人被抬了出来,身上盖着一片白布,这些人若是能沙场杀敌,死了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这样的死,真正是一种绝望。
花惊羽也感受了这样的沉重,脚步越来越沉,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凌天呢,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越想越心急,最后一把拉住了一名身着白袍的军医,心急的问道:“王爷呢,北幽王爷呢?”
那军医抬眸望过来,自然看出了花惊羽并没有感染瘟疫,不由得恼火:“你是谁啊,怎么好好的进来了?”
花惊羽恼火的大吼:“我问你王爷呢?”
军医被吓了一跳,赶紧的往里指了指:“往前再过两座帐篷,就是王爷的帐篷了,里面有军医正在为王爷想办法呢。”
南宫凌天身份尊贵,所以此番感染瘟疫,自然是大事,白子渝特地调拨了一名军医两名副手,全力的为王爷想办法医治。
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最主要是众人查不出这是什么瘟疫,所以没办法下手,只能把相似症状的瘟疫一样一样的试,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花惊羽听了军医的指点,立刻奔了过去,停在了帐篷外面,不敢往里走。
后面的军医满脸奇怪的盯着她,身侧的两名医徒奇怪的开口:“赫军医,怎么了?”
赫军医无奈的说道:“那女人疯了不成,好好的竟然进了隔离区,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出去,她倒好,竟然进来了,”
“她是谁啊?”
“不知道,”赫军医摇头,难道是王爷的爱慕者,为了表忠心所以进了这隔离区,够用心良苦的。
南宫凌天的帐篷里,此时有三四个人正忙碌着,取了南宫凌天的血在检查。
南宫凌天歪靠在一张床上,闭目养神,他往日俊美如俦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好几个鲜红的大疙瘩,不过还没有破皮而出,只是这红疙瘩倒底破坏了他原来俊美无俦的神韵,此刻的他显得有些狼狈。不过他的神容却没有多少的变化,眼瞳微微的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花惊羽站在帐篷门前,就那么痴痴的望着他,似毫不觉得他脸上有红疙瘩而影响到他,也没有任何的担心或者害怕,她只是心疼他,因为他瘦了很多,虽然神容不变,可是她却知道他心里肯定担着这三十万大军的安危的。
最先发现花惊羽的是一名姓席的军医,席军医一脸惊骇的望着门前的花惊羽。
“你是什么人?”
这里根本没有女人,这忽然出现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而且还进了隔离区,他看她并没有感染上瘟疫啊。
席军医的话一起,帐篷里歪靠着的南宫凌天脸色涌现出冷戾之气,飞快的睁开眼睛,一抹幽寒的的光芒耀起,待到看清楚帐篷外的人时,整个人的呆愣住了。
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摘掉了脸上的绢帕,露出一张清丽妩媚的脸,明艳动人,几位军医看呆了,随之有人嘟嚷:“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这么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