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花惊羽抬首望去,此时的皇后雍拥华贵,一袭大红的象征着皇后身份的金丝凤尾裙,头上戴着流苏凤钗,描金绣纹的长指甲映衬着白晰如玉的手,说不出的诡异,手指轻轻一握仿似随时可致人于死地,她描着凤尾的眼睛徐徐的睁开,一抹厚重的色彩在眸间弥漫开来,定定的望着花惊羽,波光诡谲。
不过花惊羽并没有任何的心惊胆颤,不卑不亢的开口:“娘娘此言何意?”
“好,好样的,”皇后忍不住发火,阴森的望着花惊羽,花惊羽坦然的直视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威势而有所害怕,不惊不动,这份气度倒是令得皇后欣赏。
“你该庆幸你的这份智慧,让你免于一死。”
花惊羽眼神幽暗,心中冷哼,要想我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殿内,太子南宫元徽高深莫测的望着花惊羽,深沉的声音响起:“花惊羽,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有什么好处?”
“太子这话应该问自个儿,问我做什么,”花惊羽冷冷的开口,既然南宫元徽不和她装了,她又何遮遮掩掩的呢,他们对她做了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别以为她会听任她们摆布,从前她是一棵弃子,现在看她有些用处,便又想用她了,做梦吧。
南宫元徽神情微微的阴骜,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宫是认真的想娶你做本宫的太子妃的。”
这段日子以来她所做的事情,使得他转变了思想,认为这个女人足以担当东宫太子妃的身份,花惊羽璨然的一笑:“这是打一棍再给块糖吗?若不是我侥幸不死,只怕此时死无葬身之地了。”
殿内死寂,上首的皇后阴骜着面容开口:“到现在你还不反省吗?还想翻出什么风浪来不成,难道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打败江家的江月雅,夺得魁首之位吗?”
“这件事就不劳娘娘费心了,”花惊羽幽冷的接口,皇后的手指紧握了起来,事实上对于花惊羽,她还是赞赏的,她是真心接纳她做她的儿媳妇的。
皇后终是按捺下自个的火气,深沉的望着花惊羽:“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允许你前往潭州参加武魁之争,武魁之争后立刻大婚,若是再有二心,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她这是爱才,若不然以花惊羽以下犯上,以及背后谋算太子的心,足够她死几次的了。
花惊羽不卑不亢的施了礼告安退出大殿,温柔抱着小白迎了过来,一脸担心的问道:“小姐怎么样,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花惊羽眼睛清亮,唇角一抹阴暗的冷笑,看来皇后和太子算是把她给惦记上了,打死也不想松手了,若是自已在武魁之争上拿到魁首之位,只怕皇后容不下她,肯定要派人杀死她。
现在自已的仇人可真是多啊,花惊羽抬头望着夜空,暗暗思忖,什么时候她就整出这么多的仇人了。
看来她要准备天下毒纲上的毒了,要不然还真是等死的命啊。
“没事,我们回去吧。”主仆二人下台阶离开,后面响起了脚步声,两道身影奔了过来,前面的身影乃是祟佳宫的大太监宁全,宁全跑了过来,客套的施了礼:“花小姐。”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问宁全:“什么事?”
宁全望着花惊羽,重重的叹口气:“花小姐,你何必?”
宁全的话没有说完,身后响起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几个人回头,便看到面容深沉,沉稳内敛的太子南宫元徽从祟佳宫大殿内走了出来,宁全的脸色立刻变了,慌恐的回身走到南宫元徽的面前,恭敬的垂首请罪:“奴才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
宁全身为祟佳殿的太监,现在都摸不清这位太子爷究竟有多么深了,最近太子整个人和从前脱胎换骨了一般,令人摸捉不透,而且他也不敢捉摸。
南宫元徽没说话,一双凌厉的瞳眸盯着宁全,宁全只觉得周身的冷汗,一言也不敢吭,好在最后南宫元徽放过了他,并没有理会他,直接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花惊羽。
花惊羽抬眸和他对恃,瞳眸坦然,不卑不亢的迎视着南宫元徽。
南宫元徽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意,这笑有些诡异莫测,阴沉的声音徐徐响起:“你究竟想要什么,告诉本宫?”
这个女人能力还是有的,能够看破他的伪装,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虽然先前在大殿内,母后说了,如若此女不能为已用,或者在武魁之争上真的被她夺得了魁首之名,那么必然要除掉她,因为若是真的被她拿到了皇上的圣旨,皇室的名声受影响,父皇定然会恼怒,最近他对他可是起了戒心的,所以他们不能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他还想再努力一把,若是能娶到这女人做东宫太子妃,于他们来说,又多了一把胜算,这女人即便日后贵为皇后,也是可以母仪天下的。
花惊羽抬眸望着南宫元徽,似毫不意外,在他的瞳底看到了冷冽的杀气,虽然一闪而逝,但她依然捕捉到了,也许武魁之争上,是她的死机,但是要想让她对这母子二人妥协,她是绝对办不到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即便死也要死得理直气壮。
“我想要的殿下给不起。”
花惊羽冷讽的开口,走到现在,她承认太子是个有头脑的人,但那又怎么样,有头脑他便可以把她设定成一颗棋子,还是一颗弃子吗,也许今日他认为自已有用了,想娶她为东宫太子妃,他日若是她没用了,是不是要被他随手丢弃了,这种渣男打死她,她也不会嫁的。
“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太子忽地俯身,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些许诺若是此时摆在别的女人头上,也许她们会抵挡不了这样诱惑,但是花惊羽,根本就不稀憾这些东西,就算做了皇后又怎么样?一身囚于这深宫牢笼之中吗?比起皇后,她倒更愿意自由自在的活着。
“如若太子愿意舍弃这东宫之位,说不定我可以考虑。”
花惊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果然她的话一落,南宫元徽的脸色瞬间黑沉,瞳眸阴骜冰寒,森森的瞪着花惊羽,他认为花惊羽是故意的,他身为东宫太子,筹谋划策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放弃东宫太子之位,男人若没有权势,还何谈报负志向,即便他想娶花惊羽,她还不足以和他的江山同论。
“你。”
花惊羽哈哈一笑,转身领着温柔往前面走去,上了马车,一路出宫去了。
身后的南宫元徽脸色阴骜难看极了,手指紧握起来,周身笼罩着阴骜无比的煞气,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留不得了,她这个人是不能为他所用的,所以?
身后的宁全望着前面的太子,周身笼罩着浓郁的黑色,就像一个地狱的使者一般,不由得为花惊羽担心,可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奴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