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然正在婴儿房里哄着小达逸睡觉,小达逸睡在一个小小的婴儿床里,这也是白然画了样子给赫伯特看,特意做出来的小床,四周都有小栏杆。虽然兽人宝宝身体很好,但是白然还是舍不得这样小的孩子摔在地上。床里面铺着厚厚的兽皮还有一层软丝小床单,用粉色的果子和花瓣的汁水染成了淡粉色不规律的图案,看起来非常温馨,衬得小达逸越发的玲珑可爱。
小达逸嘴啜着手指头,半睁着眼睛听白然讲故事,半晌慢悠悠的打一个小哈欠,然后揉揉眼睛让自己精神一下继续听。
白然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便用手握着他的小手,晃了晃说道:“小达逸困了,咱们来睡觉吧,等你睡醒了,阿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达逸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但是他好像明白了白然的话,又打了个小哈欠,哼哼了几声就放开了手,去抓白然缝制的劣质娃娃,抱着去睡了。
现在是夏天中午,尽管有过堂风,还是很热,白然怕小达逸睡不安稳,就坐在一边给他扇扇子,直到小孩子沉沉的睡过去了,他才甩了甩酸酸的手,悄悄的把窗户开小一点,怕吹到他,然后才出去了。
赫伯特去山上了,夏天这种晴朗的天气里,雄性们大多是要去山上的,余下的也是家里有事做,但是现在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基本上都去睡觉或者避暑了,也就没有什么人待在外头。
白然站在院子里,踩了块放在院子里用来压东西的石头往周围看去,部落里没有什么人,只有远处一棵大树下面,有几个亚雌性在哪里乘凉聊天,又仔细的看了一圈,各家的院子里也没有人。
他带着点调皮意味的笑了笑,满意的从石头上跳下来。
他是打算洗一洗衣服,但是天气太热,他现在穿着薄的软丝衣服,要是有人在外面,他自然不好意思穿成这样在院子里洗衣服,毕竟这衣服确实有那么些诱。惑人的意味,但是不穿这个穿兽皮衣服,白然又受不了那种闷气的感觉。趁着中午没什么人,而且很少有人会到他家里来,所以他就赶紧把盆子拿出来,舀了水进去,然后抱了一堆衣服放在一边洗。
要洗的衣服除了赫伯特换下来的,还有他自己的贴身衣物,现在阳光是最热的时候,洗完了一会儿就干,他也省得一洗内衣裤就要被赫伯特调笑。因为赫伯特按着他的意思做了个搓衣板,所以他洗得很快,不一会儿一堆衣服就洗得差不多了,这里用来洗衣服的是一种树叶碾成泥,有点像洗衣膏,但由于是纯天然,也不怎么起泡沫,所以他又过了遍清水,衣服就算洗好了。
他踩着石头晾衣服晾得费劲,心骂着赫伯特真是无聊。
因为白然总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觉,所以赫伯特为了不让他被别人看到,就弄出了这么高的一根绳,挂上帘子后面的人会被挡得严严实实,对此白然非常不满意,因为阳光都被挡住了,但是赫伯特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白然也就安慰自己说免得晒黑了。
虽然心想着他无聊,但是脸上还是带上了笑,又开始盘算起赫伯特什么时候回来,晚上要做点什么吃。
他仔仔细细的把衣服展开搭好,又伸手去摸之前晾上的内衣裤。因为他是先把内衣裤洗好晾上的,所以这会儿,那几块薄布已经差不多干了。
晾好衣服刚要从石头上下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他吓了一跳,自己穿成这样怎么见人啊,而且刚才他已经把所有的背心全洗了,现在软丝衣服里除了一条内裤其他就没啥了。不过这件是套装里的外衣,没有赫伯特初开始买的那件透,但是还是把白然急得不行。他着急往下跳,想要赶快进屋去穿一件披风什么的,这么一着急,就从石头上崴了下去,人也给摔了,好巧不巧的水盆子在他脚下,他一摔,碰了盆沿,整盆的水倒了半盆在他身上,剩下的半盆欢快的顺着方向流向了门口。
白然崴了脚疼得也顾不上衣服了,他腿一直没怎么好,平时阴天下雨都会隐隐的疼,这会儿又崴了脚摔了一下,连着膝盖和小腿骨都疼了起来,他咬着牙扶了石头坐了起来,想把一件很长的搭在绳子上都要拖地的披风用力从绳子上拽下来。
正在他用劲儿的时候,敲门那人也听见了里头的动静,问了声“怎么了”;就推了门进来走了进来。
白然从衣服绳底下看着他进来了,急得疼都忘了,猛一起身死劲儿拽了下那衣服。衣服是掉了,还安稳的盖在了身上,但是——那干了的、轻飘飘的、飞到地上的内衣裤是要干啥啊?
白然傻眼了,对面的卡维尔也愣了。
卡维尔捡起落在脚边的白然的背心,瞅了瞅,说道:“你家的抹布好干净。”
白然:“……”
卡维尔说完话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看着眼前的人坐地上,浑身是水,才想起在门外听见的声音,于是急忙过来要扶起白然,嘴里说道:“你没事吧,我在门外听见了声音就进来了,你摔了哪儿,用不用我送你去艾莎医师那里?”
白然冲他摆摆手,要是送去给艾莎姑姑看,姑姑估计又要心疼他替他操心了,而且他感觉崴得不太严重,就是腿很疼,想来是没好全,该再多喝点骨头汤,于是就慢慢起身回道:“不用了……嘶……”
卡维尔一看他起不来,就又要过来帮忙,吓得白然不敢动了,就坐着地上跟他急摆手,“真不用真不用,谢谢了!”
卡维尔见这个长得很干净的亚雌性一再拒绝他,便纳闷的想了想,难道是自己吸引力下降了?他这会儿丝毫没意识到这个亚雌性是赫伯特的伴侣,因为在他印象里,赫伯特都是不太喜欢雌性们的。
他想着可能是自己找错门了,因为他也有个两年没过来了,有点记不清位置了,而且看着房子也不太像赫伯特之前那个了,就更加确定自己走错了。想要问一问这个亚雌性具体的路线,但是看着他费劲儿的起身,便把找人先放了放,上前一把把白然横着抱起来。
白然睁大眼睛看着他,手指指着他,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你在干嘛?!”
卡维尔以为他害羞,就回道:“我看你好像摔伤了,抱你进屋,地上很凉,你坐在那里不好。”
白然紧紧的抓着身上的披风,“我说了不用你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但是,我……唉,谢谢你,把我放凳子上就行了……”
卡维尔觉得怀里的人抱着很舒服,便多抱了会而,硬是把他抱到了床上,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又想要给他把披风拿开,白然急忙把自己又围了围,“谢谢你了,不过,你是谁?”
白然倒是不害怕,他一个男人怕什么,只不过他不怎么爱和陌生人接触,而且现在穿得不宜见人,衣服还弄湿了,全黏在身上,估计和透视装没啥两样,虽然裹着披风,但是他还是挺别扭,盼着这人赶紧走,好换衣服。
卡维尔见他不想脱披风,也没强迫他,回答道:“我是虎族部落的,是过来找赫伯特来了,他家现在在哪里?我好像找错地方了。”
白然一听是赫伯特的朋友,更加郁闷了,他已经够囧的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这里就是赫伯特的家,你没走错,他现在不在家里,上山打猎去了,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说完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你晚点儿再来?”
卡维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记不起来赫伯特有一个弟弟,于是问道:“你是他的……”
白然道:“我是他的伴侣,冬天时候办的伴侣仪式。”
卡维尔盯着他上下看了看,那种眼神非常不礼貌,看得白然想要发火,但是他是赫伯特的朋友,所以白然压下了火气,问道:“我是他的伴侣有什么不对吗?”
卡维尔倒是大方的坐在了白然旁边,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看一看赫伯特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人,现在看完了。”
白然对他这种轻佻的语气十分不喜欢,冷下声音道:“赫伯特很晚才回来,你还是晚点再来吧。”
卡维尔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冷淡,“我就在这儿坐一坐等他好了。房子里的东西是你弄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