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只睡几十分钟,在这几十分钟里还会被梦魇困扰,陈千卿的精神状态一再下落。陆正非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在询问过徐少仁之后,他往陈千卿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
陈千卿是不会主动使用安眠药的,在他看来,他所受的折磨都是活该。当年陈千卿也得过抑郁症,只怕那时的他,也是这么痛苦。
陈千卿不用,陆正非却不想陈千卿自我折磨,他看着陈千卿把牛奶喝下去,然后眼睛缓缓闭起,呼吸也均匀了起来。
陈千卿这么恬静的表情,陆正非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最近以来,陈千卿似乎就像忽然长了刺一般,言语表情里均是不可侵犯的高傲和冷漠,甚至于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许多复杂的表情。
开始陆正非以为是陈千卿想通了,后来才发现,陈千卿非但没有想通,反而并的更加严重。而且死活不愿意去医院看看。
陆正非伸出手指,缓缓的触碰着陈千卿的额头,然后顺着他的额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滑过没有形状优美却没有血色的唇,滑过修长的颈项微微凸起的喉结,滑过紧致的锁骨,然后将手掌,轻轻的放到了陈千卿的胸膛上。
心脏搏动的起伏,让人知道眼前这个神色憔悴的人还活着,陆正非痴迷的看着陈千卿,低头,给了陈千卿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陈千卿依旧一动不动,那模样就像童话里,被诅咒的睡美人。
没有其他越界的动作,陆正非一吻即止,之后就起身去书房拿来了笔记本电脑,坐在陈千卿床边的椅子上,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借助安眠药入睡的陈千卿依旧被梦境困扰着,他感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浑身都在疼痛,特别是眼睛的部位,疼的连带他的脑袋也晕晕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是谁,她道:“有什么好治的,陆正非不就指望着他的小心肝瞎了哪里也去不了么,他到底干了什么我还能不清楚?”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模糊,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然后,那个女人笑了起来,她说:“陆正非还特意给我打了个招呼,哈,这种事情,需要他打招呼?”
随后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两人走远了。
陈千卿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他仿佛一下子整个人都被放进冰柜了,寒冷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耳旁不停的回荡着那个女人刚才所说的话。
这不是他……这是,真正的陈千卿的经历。
陈千卿挣扎着想要醒来,可他的身体太沉,根本无法控制,于是他只能继续沉沦在梦境里。
陈千卿之所以不敢睡觉,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会不断的做梦。那些属于他,不属于他的梦境,都会向走马灯一样闪现,以一种蛮横的姿态,让他把他到底干了些什么,看的清清楚楚。
陈千卿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和陆正非已经坐在去机场的车上了。
陆正非和他坐在后座,他被陆正非抱在怀里,身上还搭着一层毯子。
陆正非察觉他醒过来了,道:“千卿,你醒了?”
陈千卿抿了抿唇,他道:“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陆正非道:“安眠药……医生说你继续这么失眠会受不了的。”
陈千卿垂着头,头发因为刚起床还有些凌乱,他看了陆正非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虽然做了许许多多个奇奇怪怪的梦,但他在醒来之后,还是感到紧绷着的身体有些一丝放松的感觉。
陆正非拿出保温桶,递给陈千卿:“赵姨熬的粥和小菜,你吃一点吧。”
陈千卿虽然没有胃口,但也知道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他慢慢接过粥桶,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粥熬的很粘稠,里面放了煮烂的虾米和蔬菜,再配上赵姨很拿手的小菜,很开胃口,陈千卿喝了一小半,就觉的饱了。
陆正非道:“千卿,你再喝点吧。”陈千卿摇了摇头。
陆正非叹了口气,把粥桶接过来,放到了旁边。
十几分钟后,司机把车开到了机场,陆正非和陈千卿下了车。
春节已经过去几十天,最近又没下雨,温度开始回暖。但陆正非还是硬给陈千卿加了件后外套,他想着到有空调的室内就脱了,走在外面就穿着。
a城时间凌晨,陆正非和陈千卿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z国。
陆正非的黄玉屏的大部分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