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竞天神神秘秘的道:“我们自然是要安定下来的,只不过时机未到而已,你别多问,我还等着给你一个惊喜呢!”
慕清妍便不再问。
这个镇子不算很大,也算不上繁华,但是镇上居民生活都很富足,街道上行人脸上多是带着笑容的。镇外有一座澄心湖,水产丰富,湖水如镜,莲叶田田,镇上居民十之八九都是渔民,镇子里多种桑树,几乎家家户户养蚕。
慕清妍很喜欢这里的民风淳朴热情,他们才搬来两日,便有邻居送来了一口大缸,缸里养着荷花和从澄心湖里捞出来的鲫鱼。还有热心的村妇过来要传授慕清妍采桑养蚕之法,见欧竞天对自己娘子那般处处小心维护,不肯让她操劳半分,才感叹这着“同人不同命”,摇头离去。
日子便这样如流水般静静流淌,转瞬,慕清妍已到了临盆之时。欧竞天早早找了诚实可靠的稳婆和乳母伺候着,霜姿雪致也比往日更加勤谨。
十月初六,这日一早,慕清妍坐在廊下看着欧竞天在院子里练习拳法,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有细细的水流从身体里滑出,忙悄悄叫过霜姿让她叫稳婆过来。稳婆过来立刻扶着慕清妍到内室。
欧竞天心里一慌,忙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去扶住慕清妍,连声问:“怎样?哪里不舒服?”
稳婆陪着笑:“爷不用急,夫人似乎是破了羊水,小少爷等不及要来见爹娘了!”为了隐藏身份,有外人在的时候,霜姿雪致等人一向称呼欧竞天“公子”、称呼慕清妍“夫人”。
慕清妍含笑嗔了他一眼:“你跟进来做什么?”
欧竞天搓着手:“我守着你!”
稳婆忙笑:“哎哟哟,我的爷!您不知道男人都忌三房?产房血腥,您哪还是安安心心在外面等着吧!夫人这一向身子养得极好,孩子又不是特别大,应该会很顺利的!”
霜姿雪致也跟着劝:“爷,有我们在里面守着夫人呢,您只管放心!”
欧竞天还是不放心,一直跟到产房外,稳婆不管不顾把门关上,险些把他的鼻子夹住,他这才坐卧不安在外间等着。
产房里一直静悄悄的,除了稳婆有条不稳的安排声,根本听不到慕清妍的痛呼。欧竞天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忍不住问在一边陪着的阿礼:“我听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转一圈,必定哭喊的声嘶力竭,怎么夫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阿礼一脸尴尬,嗫嚅道:“这……属下没有妻室,不曾经过这种事,也不曾……见过别的女人生产,所以……实在不知。”
欧竞天满心焦躁,用力一推产房的门,那扇门却在里面栓得死死的。雪致在门边道:“爷,您莫急,夫人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她现在很好,您若没事便先去处理别的事情,等小少爷生下来,奴婢会去通禀的。”她又压低声了声音,悄悄道:“夫人还说,叫您千万别不管不顾冲进来,如今她样子十分狼狈,可不希望您看见!”
欧竞天低声答应了,却连坐都坐不住,只是在屋子里不住踱步。
一直到四个时辰之后,天已黄昏,产房中才传来一声悠长的、惨烈的,却又经过了可以压制的痛呼。
欧竞天攥紧了拳头,抬起脚来便要破门而入,正在这时,房中传来一阵高亢有力的婴儿啼哭之声,里面稳婆和霜姿雪致都欢欢喜喜地道:“生了,生了!”
欧竞天抬起的脚僵在了半空中。
阿礼忙上前两步,拱手为礼:“恭喜王爷!”
欧竞天的腿这才慢慢放下,却仍旧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只管拉着阿礼,喋喋问道:“生了?生了?”
霜姿打开门,满面笑容:“爷,恭喜恭喜,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欧竞天一把推开她,抢身进去,耳边稳婆的贺喜声他仿佛就没听见,一直闯到床边,看到脸色苍白的慕清妍,微微合着眼睛,虚弱的躺在锦被中,汗湿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上。
他轻轻坐在床边,拿毛巾轻轻替她擦去头脸上的汗水,这才发现她的嘴唇也有些肿胀,忙问:“这是怎么了?”
雪致悄声道:“夫人唯恐爷过于担心,一进来便叫奴婢们拿了软木给她衔在口里,所以爷在外头听不到夫人喊痛……”
欧竞天只觉得眼眶一酸。
慕清妍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目光十分柔和:“润泽,你看过孩子没有?”
这时,稳婆已经给新生儿洗过澡,重新换了大红缎子的襁褓,抱了过来,蹲身行礼:“小少爷给公子和夫人请安了。”
她身边的霜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