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交代的?”欧竞天挑眉,“一桩冤案而已,我没去和他们讨说法便已经是便宜了,他们还要我去交代?”
慕清妍摇头一笑,这个人总是这样霸道盛气凌人呢!
这辆马车一驶入庆都繁华的通衢大街,立刻引来百姓的纷纷议论,同时有关楚王府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的话题再度提起。
“哎,老兄,听说了没?楚王府两位侧妃原来一直都是装的!”
“你才知道啊,这信儿老早就传开了!”
“是吗?那你给我讲讲?我这不是出了趟远门才回来么,不太清楚。”
“前一阵子京里盛传楚王妃善妒,挤兑的慧侧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楚王的一双儿女几乎也被折腾死……”
“哎哟!这样的王妃怎么要的?”
“你别急呀,还没说完呢,等听完了你再评论!”
“好好好,你接着说!”
“那时候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满京城谁不信?哪个不骂王妃?想当初楚王府遭难,王爷传出死讯,慧侧妃和婉侧妃苦苦守着楚王府废墟,这样的节烈女子谁不赞赏?后来王妃到外面养病,是慧侧妃支撑起了楚王府。后来婉侧妃难产,丢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慧侧妃独立抚养。谁不赞一声贤惠?”
“是啊是啊,这我也知道,你拣关键的说!”
“说的就是啊,慧侧妃迎来了天大的好名声!七月间王妃回来,慧侧妃到城门口迎接,事先也不曾传给王爷消息,所以没有看到她,直接便回府了,咱们普通百姓不知道啊,只当是王妃使性子,因为她堂堂正妃还没有子嗣,反倒是侧妃先有了,而且还是双胞胎,龙凤胎,王妃善妒!而且王爷这两年难得在府中,几乎不理会侧妃,都是在外边与王妃厮混,所以王妃是个狐媚子!谁知道,到头来,事情急转直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
“唉!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原来那一对双胞胎根本就不是楚王殿下的,而婉侧妃也不是难产死的,而是被慧侧妃害死的。王妃最无辜了,她在温泉行宫养病,王爷也不过偶尔去看看,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奔波在外的,没听见王爷和西秦狠狠打了一仗?这打仗不需要仔细部署?什么军饷啦、粮草啦,哪一样不需要费心?”
“是啊是啊,军队里好像是不准女人随行的,况且王妃病着,也不可能跟了去,看来真是冤枉王妃了。”
“可不是么!听说王妃腿受了伤,还是为了救王爷受的伤呢!这样仁义的一个人怎么先前就被咱们误会成那样?倒叫慧侧妃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给蒙骗了这么久!”
“是啊是啊,都叫这恶毒女人给骗了!”
……
人声高昂,慕清妍便是想不听都不成,偏脸看着欧竞天:“你倒是替我谋得好名声!”
欧竞天微微冷笑:“不过是还原事实罢了!我总不能永远叫你顶着莫须有的罪名。这还是轻的,不久之后,整个宋国公府都会倾覆!”
“区区一个宋国公府而已,也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慕清妍眼神明亮,她知道欧竞天不会无的放矢。
“女人啊!”欧竞天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太聪明了也不好!我有时候倒希望你笨笨的,那样你会想的少一些,便不会疑心我对你的心不够。但,”他不等慕清妍反驳,又道,“那样便又不是你了。你是你,才是我心中的那个你。”
慕清妍扑哧一笑:“我听得都晕了!”
到了楚王府大门,欧竞天抱她下车,还没有在四轮小车上坐稳,便看到一骑飞驰而来,黄衫太监高举着明黄圣旨尖声叫道:“圣旨到!楚王欧竞天、楚王妃慕清妍接旨哪!”
欧竞天挥手命人将马车停在一旁,负手站在慕清妍身侧看着那太监满脸汗水从马鞍上滚下来。
那太监抹了一把汗,陪着笑脸重复道:“楚王殿下,王妃娘娘,请接旨。”
欧竞天淡淡点头:“宣读吧。你该知道,父皇念及本王军功,特许本王面君不跪。而王妃身子不适,不能下跪。”
“是是是!”那太监点头哈腰,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王妃慕氏贤良淑德堪为闺阃典范,前者笑笑猖獗蒙蔽圣听,幸慕氏王妃上天护佑,不曾酿成大错。今特赐封其母为荣国夫人,其父为荣国公,建祠供奉,赐慕氏金珠若干,赐随时出入宫禁之权,以示抚慰!钦此!”
慕清妍微微俯身:“谢恩。”
欧竞天伸手接过圣旨,问那太监:“公公要进府歇息么?这一路奔驰也着实不易。”
那太监却打了个寒噤,忙摆手:“不敢不敢,都是奴才分内之事。王爷和王妃刚刚回府,奴才怎好打扰,况且还要回宫交旨,这便告退了。”说着施礼躬身碎步后退,退至马旁又是一礼,这才翻身上马,回宫去了。
慕清妍瞟一眼神色淡漠眸光却冷冽的欧竞天,含笑仰首:“楚王殿下好大的威风!”
欧竞天一哼,“这不过是宫里那两位算计着我今日该是毒发无法动弹,所以特来探个虚实的!”他伸手替慕清妍罩上风帽,冰冷的声音转柔,“已经入秋,风凉了,当心受凉。”
慕清妍一笑,拢了拢腿上盖着的羔羊毛毯子,庆都天气不算特别冷,虽然距离中秋没几日了,但并没有西秦那般的凉。
欧竞天推她走了几步,忽然转到前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道:“车上虽然铺设的暖,但哪有我走得快?你也少受些寒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