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口气轻巧飘忽,不知怎的一股无明业火便从脚底升腾而起,欧竞天眼眸微眯:“爱妃,你……”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二十二章 爱宠;
听慕清妍口气轻巧飘忽,不知怎的一股无明业火便从脚底升腾而起,欧竞天眼眸微眯:“爱妃,你便这样迫不及待将本王推给别的女人么?”
“王爷何出此言?”慕清妍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王爷从来就不是妾身的。”
虽说根本不爱她,可是看她轻若无物地将自己拱手让人,只怕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欧竞天目光森冷:“这十七年来还不曾有人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慕清妍淡淡一笑:“凡事总有第一次、第一人,有了今日,怕以后敢这样跟王爷说话的人比比皆是呢。何况,王爷又非三贞九烈的女子,何必枯守着妾身这样不知情识趣的女人呢?
今日,想必王爷已经见过京中第一才女朱若锦,如何?论相貌、论才学、论……总之什么都好,不是正好跟王爷匹配么?此外还有朱家另两位小姐,朱家小姐们都美貌非凡,且各有所长,这位第一才女自不必说了,是位全才,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她不会的。朱四小姐善剑器舞,想必能令见惯了什么霓裳舞、水袖舞、百花舞的王爷耳目一新。朱五小姐善击羯鼓,必也能令见惯了中原舞蹈的王爷拍案叫绝。
嗯,还有呢,朱府夫人们善于教女,除了德容工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歌舞乐器之外,房中术也是一绝。王爷阅女众矣,羞涩的处子、风情的少妇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足,如今朱家小姐们可令王爷浮一大白,怎么说呢,您见过风情万种精擅房中术的处子么?”
她还要往下说,欧竞天忽然一笑,薄薄的唇抿起惊艳的弧度,眸子却越发黑沉:“有了爱妃珠玉在前,凭她如何出色都如同瓦砾了。难怪爱妃榻上风情无限,却原来久经调教。”
慕清妍脸色白了一白,但很快恢复如初,吃吃一笑,颔首:“是呢,否则当日大伯母又怎会放心将未经人事的我送给王爷呢!她吃准了王爷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处子。”
欧竞天颇含玩味的盯着她那清泉一般的眸子,似是想望进去,再望进去,一直看到泉底究竟有些什么,忽然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闲闲问道:“爱妃是有多恨当日那一夜呢?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报复宋国公府?再者,你就不怕朱家小姐们后来者居上,夺了你的恩宠?”
“王爷说笑了,妾身怎么会记恨他们呢,若没有当初那一夜,又怎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慕清妍笑得妖娆,“至于恩宠么,是王爷给的,王爷愿意给自然就有,王爷若不愿给,妾身怎么求也是求不来的。”
欧竞天也笑了,笑意森森:“爱妃,本王劝你还是不要在本王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否则,后果未必你能承担得起。”
“哪有!”慕清妍笑得无辜,“王爷英明睿智天下共知,妾身一个闺阁女子怎敢班门弄斧。实在王府空旷,无聊得紧。何况,便是妾身不留,她们也会想法子留下来,既然如此何,不做个大度贤良的妻?”
欧竞天眸光一闪,忽然又一笑,这一次唇角飞扬,竟有几分媚惑之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么,王爷以为该留下哪位小姐?——或者都留下来?”慕清妍慵懒的躺下来,“妾身有些累了,这一身的骨头毕竟不如从前了。王爷给个确信儿,妾身也好吩咐人安排房子,看是该按侧妃身份准备呢,还是该按夫人身份?国公府的千金,总不能做个低等的妾侍……”说着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大有逐客之态。
欧竞天气极反笑,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站起身来到床前,低首俯视:“爱妃,你是要安寝了么?莫忘了,安寝之前还要服侍为夫。”一面说着一面张开双臂,身后的红巾翠袖立刻走过来替他宽衣。
慕清妍本已阖上双眸,闻言又张开,她的确有些困倦,看人的时候眼波迷蒙,像是笼了一层薄雾,很有种欲拒还迎的风情。
映入眼帘的是衣衫半解的的欧竞天,他微闭双眸,掩去了眸中的冰冷与锋锐,长而密的睫毛勾勒出凤眸绮丽的弧度,艳红的唇微微抿着,似乎下一刻便会绽出最夺人心魄的笑。一节小麦色的胸膛浅浅露出,肌肤紧致而有光泽,平而直的锁骨像起伏在平原上的一带小山,不见突兀只觉秀美。
此刻的他,没有了素日冷厉的气质,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和与诱惑。
慕清妍的目光一触即收,虽然这些日子与这个男子有过多次合体之事,但每一次都在晚上,从来没有这样细细看过,以往只觉得他是个狠戾的暴君,从未留意过,原来却也是好皮相。
“王爷,莫忘了,妾身仍是伤病之身,可别给王爷过了病气。”皮相而已,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堆枯骨?她煞风景的想着,一丝绮念瞬间消于无形,干巴巴拒绝。
“爱妃最善于口是心非。”欧竞天挥退了所有丫鬟,手一划,锦帐垂落,再一划一扬,慕清妍身上薄薄的衣衫便已飞出帐外逶迤落地。
那精致的山峦起伏,那动人的晶莹雪色再次落入眼帘,他骤然觉得喉咙发紧,然而目光很快落在那平坦柔滑的小腹上,满腔火瞬息便被浇灭。原本如无暇美玉的肌体上,一道狰狞的疤,伤口新愈,中间是肉色新粉,越向边缘色泽越深,最外沿深青发紫,皮肤收紧形成一道道沟壑,一只手都覆盖不了。
只不过一根簪子,怎会造成这样大的伤口?
疑惑的目光在伤疤上逡巡,下意识想伸手去摸,眼眸里带了一星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疼惜。
“很煞风景对不对?”慕清妍讥嘲地笑,“外面有白璧无瑕的妙人儿在等着呢,王爷何必在这里空耗时光?”说着伸手便去拉身旁被欧竞天拨开的锦被。
欧竞天唇角一歪,笑的邪气:“看你痛苦,本王快意。”身子一倾压了上去。
慕清妍眼睛望着帐顶,木然道:“那么,请王爷快些,妾身还要歇着呢。”
欧竞天的头埋在她肩窝里,贪婪的呼吸着她独有的比荷香更加渺远清冽的香气,一时间竟想就此沉醉,含含糊糊说道:“女子以夫为天,天要怎么样,你如何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