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想了想说:“我是转钱还给你,还是——”她随手指一个方向:“我去买一箱纸……”
“不用。”坐着的人在阳光之中肌肤透着光,白得像玉。
“不太好吧。浪费你们这么多纸,还是要还的。我给你转五十?”唐玦不喜欢欠人东西。
“这样的话……”那人垂一垂眸,视线复又勾过来,开口:“不如就来面试吧。”
唐玦没反应过来:“什么?”
对方的目光从自己眼中滑下去,带着她落到手上的那一沓分镜稿上。
唐玦动手,翻过来,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留意到人家传单的正面。
“挪、威……牛——河?”
“嗯。”
唐玦:嗯什么啊?好奇怪的东西!
“如果你来面试,说明我们的传单有发挥到自己的用处,就没有被浪费。”带一点试探,不肯定,但似乎又很有底气:“你会来的,对吧?”
“啊……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嗯什么,可能是因为骑虎难下,
“我们学校大三,中文系,我叫楚玊。”她的自我介绍,恰逢其时,不突兀,落落大方。
伞下,唐玦蹲着,比楚玊略低一些。
她仰着头,笑意盎然地开口,简洁明了。
阳光照在她的金色耳钉上,一瞬间灿烂。
最自信洒脱热烈的时候——
“导演系,唐玦。”
7。面试
挪威牛河的面试在这周周末。
但唐玦在周末之前又见着了楚玊,在毛概课上,就在前座。
她们之间,有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呢?
唐玦判断了一下,亲密度不够,是没有必要的。
她这人,心气高,也算不上社恐,就是不喜欢交朋友,也不愿意和人装熟。《木森》获奖之后,她的周围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笑脸人,她见多了人假惺惺的嘴脸,对这种烂社交厌恶得很。
假如楚玊真的上前来和她攀谈,她反而会觉得烦。
不过最巧的是,楚玊也是这样的人。
有些事情当即没做,之后就很难找到契机,再凭空冒出来,还更尴尬。就好像她们错过了这次打招呼的机会,接下来一个学期的毛概课她们都没有打过招呼。
四个人坐得挺靠后,前座两位在看书,唐玦在整理脚本,旁边司徒羽丸在玩手机,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许濛的?”司徒羽丸问她。
“谁?”唐玦被问住了。
司徒羽丸:“你舍友喔。”这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