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这一切,太出乎意料,根本不在计划之中。在场的狱卒,也不知应该如何处置,场面有些混乱。但是很快,就有话传过来,带简直去见典狱长。
简直没有被带到典狱长日常办公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一处偏远的监舍,应该是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
典狱长看上去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形象极为标致,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天生带着一脸正气。
简直按规矩行礼,“太康武府亲传弟子简直,拜见典狱长。”
典狱长一开口,娘胎里带出来的那点儿正气,就荡然无存了,“行啊,我算是见识到第一大白活蛋的能为了。在我这地界儿,归元初阶对上圣魂中期,依旧可以不战而胜,我就纳闷老天咋就那么稀罕你嘞。”
简直坦承,“其实我也很好奇,但终究没有答案,所谓天威难测吧。惜福和感恩,总是不会错的。”
典狱长抚掌大笑,“不愧是大白活蛋。可惜了,如果不是这桩生意太有吸引力,或许我们会相处的很融洽。”
简直干脆挑明,“我知道,你操控大阵,可以降服至尊境以下的囚犯。要想收拾我,自然也不在话下。但我劝你不必如此。当年,你也曾面临我现在的处境。而今,你已成为了这里的主宰。所以,你应该明白,冥冥之中最不该违逆的,便是天意定数。”
典狱长摇摇头,“在我看来,天意过于虚无缥缈,不如金钱来得实在。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不就意味着,有钱也能改变天意和定数么?”
简直强调,“天意确实虚无缥缈不可把握,但你现在只需要,给自己留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一切都会是新的,包括七皇子的指令。你已经按指令做了该做的,就不必画蛇添足了,否则反而可能成为他人的替罪羊。”
典狱长拉下了脸子,“你是在威胁我么?”
简直不卑不亢,“如果你真地感受到了威胁,说明我讲的确实在理,更应该仔细考量。”
典狱长拧起了眉头,“不必多此一举。你的定数,我现在就能说了算。这辈子,你都出不去这间房啦。”
简直感受到了极强的杀意,直觉神通发出了警报。
典狱长放松了下神情,“而且,我也并不是只为七皇子做事,有人给出了更高的价码,我也是没有理由拒绝。七皇子想要你的命,明天才会改主意,可又有人出双倍价钱,现在就要你的命,嫁祸给七皇子。我杀你一个人,能收三份钱,而且谁都没得罪。若放弃了这等机缘,才是违逆天意吧。”
简直冷哼一声,“恐怕你,有命赚没命花。”
典狱长不以为然,“即使是你们武府,也只会恨七皇子,不会找我这个听命之人的麻烦。你说,这么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一个人一辈子能遇上几回?难道这就不是天意么?我决定,还是要听取你的一条建议,就是顺应天意。今晚,让你从这里彻底消失。”
简直撇撇嘴,“一个归元初阶,力保全域天才战资格不失。这等气运,会终结在你手里么?
典狱长语气不屑,“试试不就知道了。”
简直摇摇头,“你这不叫试试,是在赌命。还有机会的,才叫试试。可你这次赌输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典狱长不耐烦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对我而言都是废话了,我懒得听了。”说话间,便掐诀施法,启动了阵法禁制。
简直全身立刻被束缚住,无法催动灵力,也不能使用精神力,状况几与普通人无异。
典狱长狞笑起来,“允许你再多白活几句,就算临终遗言吧。”
简直无奈,“希望你能坦白地回答我,会不会认为自己真的很坏?该不该死?”
典狱长实话实说,“我认为自己坏透了,但不该死,该死的是你。这也是在论的,所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做长寿的坏人。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简直叹口气,“动手吧。”
典狱长伸出双指,发力直插简直喉部。
简直根本来不及反应,便静静地盯视着典狱长的眼睛。双指距离喉咙不及三寸处,便静止不动了。
小灵出现在典狱长身后,捂着胸口安抚下自己,“好险哦。老大你发话,也太卡着点儿了吧。动作慢一下下,你喉咙那儿就开大窟窿嘞。”
典狱长身体被封禁,但嘴还能动,“小灵的手法真不错,我是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了,快给我解开吧。”
小灵吓了一跳,“你认识我?”
典狱长赞叹,“天下第一脑瓜崩,谁人不识小灵妹。”
小灵疑惑地望着简直,“我真的成名人了么?”
简直笑道,“那是大摩,他已经夺舍典狱长。不过,夸你倒是很真心的,给他解开吧。”
小灵这才明白,简直先前本不想让大摩夺舍,只是典狱长自寻死路,不作就不会死。
小灵解开典狱长身上的禁制,大摩立刻好奇地活动着手脚,“终于又找到了肉体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