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米博士实在没有理由不说出他那朋友是谁,可是他偏偏道:“我答应过我朋友,他要我千万不能提他的名字。”
竟然会有这样的回答,连我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小郭连声冷笑,温宝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红绫问我:“爸,可以这样子么?”
我也只好笑:“各人有各人的行事方式,我们也不能一定勉强人家。”
我的话,摆明了是在讥讽米博士,可是他居然十分同意:“卫先生真是明白人。”
我啼笑皆非:“不,我是糊涂人 请问,你有甚么难题?”
米博士道:“我想见朱槿的丈夫 就是你们所称的大亨,可是见不到他。”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几个人,都先呆了一呆。接著,小郭首先轰笑起来,指著米博士,笑得几乎岔了气。我也为之愕然。
小郭可能是“受刺激过甚”,一急之下,说起他的母语上海话来,他对我道:“该档码子阿是神经有毛病,讲话颠三倒四,瞎七搭八。”
我也有同感 因为在做了带走了朱槿这样的大事之后,米博士他应该是躲著大亨 唯恐大亨找到他才是,如何他会去求见大亨,反倒见不著。
米博士的神情,也大是讶异 他是看到了我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反应如此奇特,所以才讶异的,他多半没听懂小郭的上海话,所以问:“事情有不对头的地方,是不是?”
温宝裕道:“太不对头了 你应该躲避大亨的追杀,怎么反倒要去见他?”
米博士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就是有事要去见……大亨,可是见不著,这个人……比国家元首还要难以见得著。”
五、脸红耳赤
米博士的这一句话,小郭倒是大表同意:“是,这个大亨,可以说是世界上保护自己,保护得最好的十个人中的首三位,别说你去见他。就是他要见你,要见到他,也是不容易之至。”
小郭曾见过大亨两次,他在对我叙述时,曾一再强调,“要见到大亨不易”,并且很想把详细过程告诉我。可是我没有兴趣听,两次都要他略过算了。
这时,小郭又这样说,由此可知,要见大亨,真的不容易之至。
这个大亨,如此保护自己,一半是为了安全的理由,另一半,我看也是为了故作神秘,抬高身分的造作。
要见他是如何一个困难法,且不去说它,米博士又道:“于是,有人告诉我,一个方法,可以见到他。”
我闷哼一声:“先说这个‘有人’是甚么人,再说是甚么办法。”
米博士现出为难的神情:“这……这个人……就是教我有难题可以来找卫先生的那位……我答应过他,不能说出他是谁来。”
我相信在场的人,不单是我,都想重重地给米博士一拳,好叫他说话爽快些,别像猪油煮芋头一样,糊成一团浆,化也化不开。
可是我也知道,这种脾性的人,你越是急,催他快说,他越是吞吐含糊,只有让他自己说 还有可能把事情说得清楚。
所以我作了一个手势,令各人稍安,但是我也不由自主叹了一声:“好,不说便不说。”
米博士还真是像怕我们逼他说出来一样,听得可以不说,居然大大松了一口气,真叫人啼笑皆非。
温宝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人教你甚么方法,可以见到大亨?”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更重要些,那就是问他有甚么事要见大亨,但温宝裕已经先问了,也就由得他。
米博士道:“那人告诉我,大亨有一个极其宠爱的女人,是一个出色的美女,名字叫朱槿,住在 ”
他说了一个地址,正是温妈妈去造访的女主人的住所,小郭叫了起来:“那人竟叫你藏起朱槿,等大亨来找你算帐?”
也难怪小郭怪叫,若是有人这样教米博士,那些真是狗屁军师之至,而米博士居然会听他的,其愚蠢程度,也是超级的了。
米博士忙道:“不是,不是,那人教我,见了朱槿,请她转告大亨,我要见他,大亨既然宠爱美人,美人的话总会听的,谁知我对朱槿一说,朱槿格格笑,说:谁出了这样的毒计,又害你又害我,你是这样的一个美男子,我若是替你说话,大亨不但不听,反倒必然怀疑你我有甚么暧昧关系,一怒之下……”
米博士略顿一顿:“她倒没说大亨一怒之下会怎么样,大亨会怎样?”
米博士问得天真,小郭闷哼一声:“不会怎样,你那么天真活泼,他会把你送进幼儿园去。”
米博士居然听出那是在调侃他:“郭先生开玩笑了。”
这时,我越听越奇,我心知事情一定另有极古怪的内情在。但撇开深处的内情不说,单是浮面也发生的事,也就够古怪的了 且都出于常理之外,不但古怪,而且奇趣迭生,在在出人意表。
我问:“那你就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米博士道:“我自然就依址去拜访朱槿,过程倒也顺利,进了屋子,除了朱槿这个大美人之外,还有一位……女子,就是这位温先生的令堂大人。”
温宝裕“哼”了一声:“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