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监工人员忙于敬礼的空当,一个衣衫褴褛的修路人员一步冲到了王振宇面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啊,卫士队队长赵东生第一个做出了反应,身材高大的他动作十分矫健。上前一步就把来人给踹飞了二三米,来人还想努力趴起来,几个卫士饿虎扑食一般将其摁倒在地。
那人挣扎不过,大声喊道:“我叫翁文灏,是留洋生,不是土匪,唔。。。”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几只大手捂上了,这时众人才纷纷醒悟过来。负责监工的官兵激动的用枪砸向其他施工人员,一边砸还一边大声呵斥“跪下,跪下,不跪即死。”
“留洋生?”王振宇听到了这三个字,然后非常诧异的看着被卫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年轻人。
“你们先松开一下,不用那么紧张,人家手里连家伙都没有”王振宇很平静的吩咐道:“你刚说你是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这个突然暴走的年轻人正是昨晚那个主张求见王振宇的年轻人,卫士刚一松开他,他就大声喊道“学生叫翁文灏,比利时国留学归来,被贵部误做土匪押来修路,学生请司令明鉴。”
王振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自称翁文灏的年轻人:“留洋生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翁文灏被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趁着回神的功夫,他这才看清这位王司令居然和自己一样年轻。
“我是二个月前回国的,原本计划是去北京任职的,巧遇昔日的同学丁文江,结果就跑到了这西南来搞实调了。不曾想遇上了土匪,我们一行二十多个人就成了土匪的伙夫,劳役。好不容等贵军打败了土匪,我们本想着自由了,却让贵军官兵误认为是土匪,又被打来修路,吃不饱不说,活还重。我们到是有证明文件,可都被土匪给扔了,您让我们如何证明自己?”翁文灏说到后面有些急了。
这时丁文江扶着只有一只脚的眼镜努力站了起来道:“王司令,王司令,我们真的是被土匪掳来的留洋生,我和贵州都督刘显世还见过面,算是熟人了。”
其实刚听翁文灏的话,王振宇就已经信了八分,这会听丁文江这么一说,王振宇更是信了十分。
他示意大家继续干活,然后让宋浩民领着二人跟自己到一边休息。
“你们是学什么专业的?”王振宇先示意宋浩民上茶,然后柔和的问道。
“地质”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然后翁文灏又解释道:“我是学矿产资源的,文江兄学的地质勘探和燃料的。具体来说。。。”
王振宇顿时头大,这么专业的东西就不要具体对自己说了。
“地质”王振宇突然眼前一亮,自己不正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吗?
他连忙起身道:“我算是搞清楚了,实在是委屈两位大才了,这样,赵东生!”
“到”赵东生听见司令在叫自己,连忙应到然后跑过来。
“你陪二位先生去,把他们一行的人都带出来,负责甄别的人给我赏十军棍,怎么回事嘛!”
赵东生领命,翁文灏和丁文江连忙道谢,然后跟着赵东生走了。。。
晚饭的时候,王振宇专门设宴宴请这二十多位青年才俊。这些小伙子可都是很专业的人才了。
说实在的,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改革,王振宇都有了大致的方向和比较专业的执行者,所以费心不多。
但是唯独经济方面,折腾来折腾去,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未来老丈人还在活动的项目,水泥厂。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而没有工业做基础,光靠着收地租统一中华,你以为现在是三国呢?
所以王振宇对于这些地质方面的才俊十分重视,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挖矿还是修路,都离不开这些专业的人才。而工业最展最需要的恰恰就是丰富的原料和便利的交通。而这二点跟地质的关系都十分密切,王振宇虽然来自后世,却知道前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特别是在清末民初,基础教育还十分薄弱的时期,这个时期的专家可就不是后世那些不要脸的砖家了,人家都是有真本事的。
王振宇十分客气的给这些年轻的学子们敬酒,这里面最大的丁文江也才27岁,翁文灏则是25岁,正是朝阳初升,干事业的好时候。
酒过三巡,王振宇又拿出了国人习惯于在酒桌上谈事的坏习惯:“丁先生,翁先生,这次确实是王某手下的军官鲁莽,让诸位受委屈了,还请看在王某的面上,不要怪罪。”
大家连连说不怪罪,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