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很想笑,但还是说道:“小宝,你给他把下脉吧。还臭脸,幸好我带了奶吧……”
小宝面色不快地给周惠林把脉,然后看了云雁回一眼,疑惑地说:“被喂了泻药?”
“装什么,还不是你开的药。”
周惠林瞪他。
“我若下药,你就离不开茅厕了。”
小宝冷冷地说。
周惠林:“……”
周惠林一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哎呀,我去做消夜,大伙儿辛苦了,不要放松警惕哦。”
云雁回心情大好,折回厨房把拍黄瓜和炒年糕做完了,才端来犒劳众位守夜的侍卫。
大家都吃消夜,唯有周惠林一个人,白着脸喝药。
……
次日,周惠林身体大好,便要掀开开封府地皮,找那个给自己下药的人。
小宝的话虽难听,但很实在,所以周惠林相信了药不是他们下的。可既然不是他们的,那给他下药的人到底是谁?
周惠林可是带队看守开封府的,给他下药,难道是被庞太师的人收买了来动手脚?昨夜里就因为中了泻药,他不就飞都飞不起来了。
他往这个上面怀疑,云雁回就有些犹疑了。
不过每日谁做的什么,什么菜会经谁的手,大家都清楚,不消云雁回说,人也被翻出来了。
云雁回便去围观周惠林审那些人,那下药的帮工心理素质极差,看到来查脚便发软,一下子被周惠林揪了出来,冲他吼:“就是你对不对?勾结外人,给我下药!”
帮工嚎啕大哭:“不是啊,我下了药,但是我没有勾结外人啊!”
“还说没有?”
周惠林怒道,“没有为何会下药?”
帮工哽咽着道:“就是看你太讨人厌……”
周惠林:“………………”
云雁回险些当场笑出声来,一看旁边的人也是面色古怪,纷纷憋笑。
周惠林暴跳如雷,审了几个来回,还去查他与人的来往,结果只是越审越明白——人家的确没有勾结外人,就是单纯的恨周惠林……
——这就尴尬了,人真的没被收买来害你,是你自己做人太失败才被整啊!
周惠林气个半死,也无可奈何,这就是个来服徭役的,工钱都没有,你能扣他工钱还是把他赶回家啊?不用服役,他能乐死好吗!
不过经此一事,云雁回也肯定了自己绝对没有过于小心,庞太师定然是要趁包拯没回京,好好布置一番,所以在到处想办法。
云雁回虽然不能保证其他关节没问题,但是开封府里,是一定任何东西都不能少的。
如此一想,云雁回更是将贝贝也从大相国寺接来了,夜里放在书房前,好与双宜轮值。
侍卫亲军虽然是官家的心腹,然而看过周惠林之后,云雁回不太信任他们的质量,还是自己给力一点的好。
……
开封府被严守五六日,上下挡了数次明里暗里的算计,抓了也有一屋子的人,终于迎回了包拯。
由于回来时天晚,包拯直接宿在了大相国寺,次日早晨进宫面圣,当朝叙述了自己查赈的经过,人证物证齐全,无可挑剔,连庞太师当面也只能请罪,说自己教子无方。
仁宗将包拯夸了一番,御口赏下许多财物。
包拯伏在殿上,却是从一堆“五爪蟒袍”“攒珠宝带”之类的赏赐中,听到一个画风极不对的,那就是“特许开封府公厨酿酒权”。
包拯不是贪杯之人,听了赏赐只觉得莫名其妙,又不能爬起来问官家为啥。
到了下朝,包拯与交好的同僚寒暄过后,就在庞太师一系怨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自回了开封府。
包拯往那厅内走,还未进门,便听到公孙策的声音:“……拿铁打个熨斗形状的,上面皆是垂珠圆头钉,用时拿炭烧红了,烫在犯人身上,便是落红点点又不伤筋骨,我起了个名儿叫‘杏花雨’,正是取自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