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刚走几天,长安城就出了大事,而且还是晋王遭到挟持,余长宁自然明白房玄龄所承受的压力,正色提醒道:“房相,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前去为妥。”
房玄龄恍然回过神来,霍然起身戴上官帽,对着余长宁大手一招,两人出门登上停靠在前院的马车,磷磷隆隆地去了。
……
朱雀长街,时才激烈的搏杀已经停止,晋王乘坐的马车沾满鲜血停在道旁,马车四周满是残肢断骸,尚有重伤的军卒正倒在血泊中连声哀嚎,浓郁的血腥味随着二月春风飘了很远。
慕容秋握着长剑,神态自若地望着围成一圈却不敢上前的大唐军士,嘴角溢出了一丝从容不迫的微笑。
她回身打量了一眼,此刻秦清手中的长剑正架在李治的脖颈上,大概是从来没有遭到过这般危险的情形,李治脸膛惨白得犹如白纸,身子也是轻轻地颤抖着。
见李治吓得不轻,慕容秋娇声笑道:“晋王殿下不必惊慌,我只是想要用你换一个人而已,只要朝廷肯乖乖放人,保管晋王殿下平安无事。”
李治大是害怕,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想要如何?本王劝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秦清冷冰冰地开口道:“我们既然敢将你挟持,那自然早就将生死之置于度外,何须出言威胁?”
李治心知这两人必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且武功高强,自己的护卫丝毫没有拦阻之力,当下也不出言相激,只得老老实实等待救援。
便在此时,车轮声急,一辆六马驾拉的高车风驰电骋般到了。
马车还未停稳,房玄龄与余长宁同时钻出了车厢,望着眼前这一幕,登时膛目结舌。
房玄龄奇怪的,乃是刺客竟只有区区两人,而且还是女子,而余长宁所震惊的,自然是刺客都是自己的熟人,而且电光石火间他便明白了慕容秋和秦清挟持李治的目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眼见房玄龄到来,李治大喜过望,高声呼喊道:“房相,余祭酒,快救孤王。”
房玄龄跳下了马车,走上前来站在军士列成的阵前厉声喝斥道:“尔等何人?竟敢挟持当朝王爷?”
慕容秋一阵大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想必这位就是房谋杜断中的房玄龄吧,我们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愿意让晋王平安无事。”
房玄龄脸膛一沉,冷冰冰地问道:“此话怎讲?”
“前不久你身后的这位余祭酒,使出阴谋手段在芙蓉园内擒住了魔主武不破,今日我想以人还人,用晋王换回魔主,不知大人觉得这比买卖是否划算?”
房玄龄自然知晓武不破乃是何人,听到这妖女指名道姓让自己放出武不破,一时间大感棘手,用探询的目光向着余长宁望了过去。
余长宁没想到慕容秋竟使出了这等方法,让他颇有骑虎难下之感,晋王自然是不得不救,然而武不破也不能轻易释放,无奈之下,他吩咐身旁军士前去公主府,请欧宁羽前来,自己则走上前去笑嘻嘻地招呼道:“噢呀,这位不是慕容教主么?怎么有空来长安城玩耍?呵呵,何必在这里动刀动枪喊打喊杀呢?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要不我们化敌为友,你将晋王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商量便可。”
话音落点,全场皆惊,房玄龄更是瞪圆了老眼,显然没有料到余长宁竟敢用这般口吻调侃刺客。
慕容秋闻言却是一阵大笑,淡淡道:“余祭酒,以前我可真是太小看你了,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竟能想出阴谋诡计困住魔主,实在了得啊!”
余长宁哈哈笑道:“教主过奖了,哪里是我困住了魔主?只是魔主觉得在芙蓉阁内住得好,睡的好,吃得好,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不想走了而已。”
言罢,他目光转向了秦清,满是复杂之色。
秦清亦是感觉到了余长宁的目光,心里面陡然掠过一丝酸楚,慌忙移开视线。
房玄龄有些惊讶地问道:“余祭酒,你认识这两个刺客?”
余长宁点头笑道:“当然,房大人,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便是魔教教主慕容秋前辈,而她身后的姑娘,则是慕容教主的高足秦清姑娘,说起来都是我的老熟人了。”
慕容秋冷哼一声道:“余长宁,你少在这里口花花,我的目的很简单,你令人将不破放了,我保管这位晋王殿下毫发无伤。”
余长宁有心拖延时间,顾左右而言他:“张大人,吩咐你们京兆尹的军卒将刀剑收起来吧,放心,慕容前辈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离开的,完全用不着戒备。”
张大象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军卒缓缓后退了数步,让出了一个更大的圈子。
余长宁又东拉西扯地说得半响,终于,苏紫若来了,她一袭白衣,一柄长剑,冷艳高贵得如同月宫仙子,刚一到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余长宁精神大振,疾步上前问道:“紫若,欧师可有前来?”
苏紫若轻轻摇头,说道:“欧师今日有事离开了长安,恐怕要数天之后才能返回,你就不要指望了。”
慕容秋毫不畏惧地笑道:“原来余祭酒是在等待救援,呵呵,即便是欧宁羽前来,现在也是奈我何!”
苏紫若凤目一寒,持剑上前轻叱道:“慕容教主好歹也是享誉武林的人物,没想到竟干出了这般卑鄙无耻劫持弱小的事情,劝你还是快快将晋王放了,紫若愿意与教主你一决高下,若是我输了,便请余祭酒放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慕容秋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俏脸上竟有一丝隐隐的期盼之色:“苏姑娘,不知你年岁几何?”
苏紫若没想到慕容秋竟是问出了这般问题,一时间微觉奇怪,淡淡道:“我的年龄不需要告诉你。”慕容秋笑道:“苏姑娘不说我也知道,今年你应该二十有四了,对否?”苏紫若默默无语,似乎不想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