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凝俏脸微微一红,笑道:“我三十已过,什么美如天仙宛如仙子,这些话你还是对长乐和瑶瑶说吧。”
余长宁以手指天,正色说道:“余长宁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骗罗姨,如果罗姨愿意择选佳偶,我相信求亲的人一定会踏破余府的门槛。”
此际,罗凝的俏脸更红了,她瞪了余长宁一眼道:“你这小滑头就知道胡言乱语,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正经。”
余长宁笑嘻嘻地说道:“明明是姨娘不好意思,怎能怪我胡言乱语?”
罗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轻轻一叹道:“长致迎娶那官宦小姐的事情已经定下了,日子就选在明年二月开春,待到婚事完结,我准备返回家乡去看看。”
“姨娘的家乡?不知所在何处?”余长宁不由好奇一问。
罗凝微笑答道:“我们罗家世居京兆府云阳县,不过我自小却在河北道幽州长大,所以要去的也是幽州。”
余长宁点了点头,皱眉道:“京师离幽州有数千里路程,姨娘你一个孤身女子前去,我如何能够放心?要不我陪你一道前去如何?”
罗凝摇头道:“你现在乃朝廷命官,事务繁忙分身乏术,我岂能因为私人之事而耽搁你的功业?况且现在长乐身怀六甲,你应该多抽出点时间陪陪她才是。放心,到时候我会让画眉陪我一道上路的。”
余长宁心知罗凝做事极有定见,只要决定了的事情很难能够改变,心念闪烁了一番,点头道:“好,那就依照罗凝的意思。”
返回公主府,府内依旧是一片忙碌,侍女仆役们个个忙得犹如陀螺般飞旋,公主府家令张文瓘更是亲自坐镇指挥,安排府邸打扫装饰之事。
来到正厅,长乐公主却还没有入睡,正蹙着眉头听婉平汇报明日准备的菜肴,此际眼见余长宁入内,长乐公主美目一亮,微笑说道:“驸马,本宫计划明日午宴准备火锅,你看如何?”
余长宁拍手称赞道:“冬日里围炉吃火锅,公主如此想法当真大妙!相信陛下一定会特别喜欢。”
听到余长宁也表示赞同,长乐公主很是喜悦,说道:“既然如此,那菜肴就可以简单许多,也不需要特别的忙碌,此事就这么定了。”
婉平颔首点头,目光瞟了余长宁一眼,笑道:“公主、驸马,若没有什么事,那奴婢先告退的。”
余长宁今日返回长安,长乐公主还没有与他单独相处,此际闻言,点头笑道:“好,你下去吧。”
婉平一走,长乐公主微笑起身绕过长案,刚走得没几步,余长宁急忙迎上前来,搀着她道:“公主现在有孕在身,走路时可千万得当心一点。”
长乐公主轻轻地抚了抚愈见隆起的小腹,笑道:“这几日孩子在里面胎动得很厉害,每天晚上都踢得本宫很难受。驸马,你说本宫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余长宁笑嘻嘻地说道:“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听见他回答得如此滑头,长乐公主顿时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有些羡慕地说道:“其实本宫希望能够如同甄云那般,一胎双胞儿女都有,这样的话那就太妙了。”
余长宁拉着她的纤手,正色道:“双胞胎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了,公主,你我来日方长相伴一生,以后儿女都会有的,你又何必羡慕甄云呢?”
长乐公主微微一哼,叹息道:“本宫可是正妻,却被甄云拔了一个头筹,焉能不急?不过听说你与甄云的那两个孩子都是随母姓,恐怕以后突厥汗国,也需要他们来继承。”
“是啊,我与思远、琉夜此生只怕是聚少离多了。”余长宁发出了一声喟叹,眉宇间大见惆怅之色。
长乐公主柔声安慰道:“待到以后有空闲,你不如请父皇派你出使突厥,也好与甄云母子团聚,本宫相信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公主,你真好。”余长宁拍了拍长乐公主的小手,目光满是柔情。
长乐公主颔首一笑,说道:“本宫还要指点侍女们布置府邸,你就先回栖凤楼吧,瑶瑶还在等你哩。”
余长宁点头说好,看到长乐公主美艳绝色,吹弹可破的脸颊,一时间促狭之心不由大起,搂住她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后,这才大笑离去。
栖凤楼内,瑶瑶正在凭栏而立,任由寒冷的夜风掠过单薄的身子,将万千发丝带飞飘动。
正在心思闪烁间,瑶瑶突然感觉到有一阵微不可觉的脚步声轻轻响起,并朝着自己走来。
她细细一听,便知道来者何人,好看的唇角不由微微弯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动人的笑意,然而依旧装作闻所未闻。
余长宁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悄悄地躲在廊柱后观望瑶瑶背影半响,在确定她没有发现自己后,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意,走上前去便要去搂瑶瑶的柳腰。
谁料瑶瑶猛然一个闪身,余长宁顿是扑了个空,身子撞在凭栏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大响,痛得他立即龇牙咧嘴地哀嚎起来。
见他如此模样,瑶瑶顿时笑弯了腰,漂亮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
余长宁揉了揉撞疼的膝盖,有些无奈地笑道:“原来娘子早就知道我来了。”
瑶瑶鼻端轻轻哼了一声,笑道:“我虽然嫁作你妻,但一生功夫却没有荒废,寻常人等怎能轻易靠近我身?在你上楼之时,我便已经发觉了。”
余长宁笑道:“是啊,这一点我也早就想到了。”
“既然已经想到,那你为何还这么蠢地撞上来?”瑶瑶不禁有些疑惑。
余长宁微笑解释道:“能够让娘子你欢笑片刻,撞疼些许又是如何?”
瑶瑶愣怔了一下,好气又是好笑:“原来你竟然打得是如此注意,怪不得……哼,没想到竟是我上了你的当。”
余长宁伸出手来挽住她的腰际,笑问道:“对了,刚才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瑶瑶默然一阵,这才发出了一声喟叹:“相公,你为何要帮欧宁羽对付师傅?难道不知道欧宁羽乃是师傅的仇人么?”余长宁这才知道瑶瑶竟是因为此事烦忧,轻叹道:“宁羽前辈是因为诊治晋阳公主,才被你师傅所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