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点公堂上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之声,所有人眼睛都是瞪得老大,半响之后房玄龄恍然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开口道:“玉珠,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房玉珠对着房玄龄歉意一礼,语气愈发从容:“不瞒诸位,房玉珠虽是云英未嫁之身,然而早就与余驸马暗订鸳盟,这段时间因我快要前去河北道参加全国诗词比赛,所以与余驸马相邀在八月初三那晚亥时相聚天渊诗社,倾述离别之愁,余驸马没有将事情告诉各位大人,乃是顾及到了玉珠的名声,但玉珠岂能以自己清名累及余驸马遭此冤枉?所以今日禀明公堂,还原事情真相,也替余驸马洗脱冤情。”
一番清朗的声音落点,公堂之上久久沉默微闻喘气,人们盯着站在堂内的娇弱女子,全都震惊不已。
房玄龄大觉难堪,脸膛更是气得通红,惊怒不已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房玉珠眼前,怒声问道:“玉珠,你所说这一切可是实话?”
房玉珠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望着房玄龄肯定点头道:“不瞒爹爹,玉珠句句属实,当时余驸马的确是与我在一起。”
“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房玄龄气得须发乱颤,扬起手来正欲狠狠地给房玉珠一耳光,不料余长宁却突然冲上前来挡在房玉珠前面,夷然无惧地说道:“房大人,所有的事情都与玉珠无关,是我强迫她与我在一起的。”
房玄龄怒极反笑道:“好你个余长宁,本官一直视你为忘年之交,没想到你却背地里勾引我的闺女,实在可恶至极,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房玉珠眼见爹爹动怒,急得差点哭了起来,急声辩解道:“爹爹,这一切都是玉珠自愿的,与余驸马无关。”
“闭嘴,你难道还闲你丢脸丢得不够么?”房玄龄气咻咻地说得一句,“我房玄龄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房玉珠闻言胸口一痛,双行清泪犹如断线珍珠般滑落而下,点点滴落在了地上。
余长宁知道必定会发生这一幕,压低声音道:“房大人,若再这样争吵下去,到头来丢脸的也是我们自己而已,请你先熄熄火,此事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
长乐公主亦是轻声补充道:“驸马此言不错,房大人,本宫以长乐公主的名义担保,驸马与房姑娘之事,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房玄龄也知道在这里大吵大闹的确会让别人看笑话,他长吁一声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黑着脸冷哼出声道:“公主殿下,驸马爷,望你们记住今日之话!”
余长宁与长乐公主皆是正色点头。
房玄龄重新落座之后,杜楚客等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三位主审官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一场谋杀案件竟牵涉到了桃色艳事,而且其中人物竟是余长宁驸马与房玄龄的爱女房玉珠,这也足够引起不小了轰动了。
杜楚客连连拍打惊堂木示意大堂内外安静,绷着脸道:“房姑娘既然愿意替余长宁作证,证明当晚亥时余长宁是与你在一起,姑且可以算作人证,不知除此之外可有其他证据?”
“有。”房玉珠点点头,拿起一直抱在怀中的青布包袱道,“这里有余驸马当日邀约之信,以及在天渊诗社写的一幅字画,都可以证明余驸马当时正在天渊诗社内。”
余长宁闻言瞪大了双目,心头也是无比的惊奇,正在暗暗纳闷自己何时写过邀约之信和字画,突见长乐公主飞快地向自己瞄得一眼递了一个眼神,这才恍然醒悟,也隐隐地明白了过来。
衙役将那青布包袱专呈杜楚客,杜楚客亲手解开包袱,拿起字画看得片刻之后,又抽出信纸默默端详,对着房玉珠沉声道:“房姑娘,这幅字画和书信全都模糊不清字迹不明,如何能够证明乃是余长宁所写?”
“什么?”长乐公主和房玉珠同时失声一句,心内一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