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两人相遇相识相知的前程往事犹如流水一般掠过心海,余长宁和长乐公主都是痴了,望着对方竟是说不出话来。
罗凝一直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亭内的动静,当看见余长宁将戒指戴在了长乐公主的手指上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又沉下下令道:“长静,你先别忙弹琴,长致长远,还有千仇与森林,你们做好准备,开始点燃烟火。”
余长静立即应了一声离开琴案,曼妙的琴声霎那间戛然而止,余长致、余长远、谢千仇、焦森林四人则拿起早就点燃的黄香,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地面放着的烟花引线上面。
哄的一声轻响陡然而起,一道亮光犹如流星赶月般从地面飞到了天空,黑漆漆的天空传来一阵闷响,璀璨的烟花犹如花朵一般陡然绽放,照亮了整个月空。
长乐公主这才恍然回神,惊讶莫名地问道:“咦,是谁在放烟花……”一言未了,她突然发现烟花竟是从公主府的院中升起之时,顿时惊得呆住了。
余长宁上前轻轻地搂住了长乐公主盈手可握的腰肢,淡淡笑道:“愿我们的爱情能够与这烟花一般璀璨艳丽,如灯光一般照亮彼此的心海,漫漫长路能有公主陪伴身旁,余长宁三生有幸矣!”
长乐公主芳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柔情,她将螓首轻轻地靠在了余长宁的肩头,望着夜空中不断闪烁的美丽烟花,坚定道:“本宫同样如此,驸马,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夫妻之间何须言谢!公主乃聪明之人,何必相信李淳风那臭道士的鬼话,即便你真的有二婚之事,那也是因为我们以前假成亲不作数,现在需要重新开始第二段幸福美满的婚姻。”
长乐公主默默思忖了一番,轻笑道:“驸马,你真是诡辩之才,竟想到了这样的解释。”
余长宁一脸坚定道:“不管如何,此生我都不会放弃公主的手,即便是有千难万险,我也要与公主厮守一生。”
长乐公主轻轻颔首,芳心中比吃了蜜糖还甜,满是幸福的感觉。
望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一直默默观望的罗凝美目陡然湿润了,她抬起衣袖拭了拭快要滴落的泪珠,展颜笑道:“长宁这个小鬼头,也不知从哪里看到这些手段?连我都忍不住为之感动。”
余长静亦是泪眼朦胧地开口道:“是啊,看到二哥与公主能够这样幸福地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若是有人能够如同二哥一般对我,那我一定会幸福地死去。”
一旁的谢千仇闻言,立即感叹出声道:“余姑娘说得不错,驸马爷常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一个情字,不知造就了多少痴男怨女,若是姑娘同意,千仇也愿意如驸马爷这般布红烛,置折纸,放烟花,让你领略一番这样感动天地的时刻。”
余长静恍恍惚惚正欲点头,突然幡然醒悟,立即怒声道:“你这登徒子竟敢口出孟浪之言!看本姑娘不好好地收拾你!”言罢扬起拳头,立即打得谢千仇抱头鼠窜。
望着他们追逐离去的背影,焦森林不由摇头苦笑,无奈说道:“谢千仇这人虽好,可惜就是有点欠抽,连长静姑娘也敢去招惹。”
余长致点头笑道:“是啊,有时候看到他的模样,连我都忍不住想痛揍他一顿。”
余长远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烟花一朵朵绽放夜空,不知看了多久,长乐公主美目看了罗凝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眼,嘴角勾出了一个莞尔的笑意,淡淡道:“驸马,夜深了,我们还是早点回房吧,也不要耽搁别人的休息。”
余长宁知道公主不想再麻烦姨娘他们如此幸苦的放烟花,闻言笑道:“公主的话就是懿旨,本驸马自然同意,公主,我扶你进去。”
言罢,他轻轻地握住了长乐公主的小手,朝着栖凤楼而去。
来到二楼,余长宁停下脚步对着公主拱手道:“若没有别的事,本驸马就前去休息了。”
长乐公主美目一闪,俏脸上突然飞上了两朵红晕,轻声道:“时辰尚早,驸马不如到本宫房内去坐坐如何?”
余长宁没想到长乐公主竟主动地邀请自己,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愣在了原地。
长乐公主见他良久没有作答,秀眉一瞥冷哼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罢云袖一挥,便要上楼。
“谁说我不愿意的,公主你等等我。”余长宁笑嘻嘻地拉着了长乐公主,拉着她来到了三楼。
婉平正守在三楼楼梯口,眼见长乐公主与余长宁相谐而来,立即笑吟吟地屈膝一礼道:“敢问公主驸马,可要奴婢伺候?若是不需要,奴婢就先出去了。”
长乐公主知道婉平是想让自己与余长宁独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这才笑着吩咐道:“婉平,你去吩咐厨房备置一些酒菜,本宫要与驸马对月畅饮。另外也送一桌酒菜前去余府,替本宫好好感谢严姑他们。”
“奴婢遵命。”婉平嫣然一笑,立即下楼准备去了。
来到长乐公主的寝室,大开的窗户外,一轮弯月正悬在天空,夜风轻轻吹拂而过带动房内轻纱摇曳,当真是难得的良辰美景。
长乐公主请余长宁落座于案,犹如温柔贤惠的妻子一般提起茶壶替他斟满了一盏热茶,笑道:“夫君今日劳累,不如先喝点茶水如何?”
余长宁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后,突然又将手中茶盏递给长乐公主,说道:“公主你也喝一点吧。”虽是余长宁喝过的茶盏,但长乐公主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亦是接过轻呷了一口,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望着长乐公主艳丽无匹的美丽俏脸,余长宁顿时砰然心动了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身子前倾侧头问在了公主的朱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