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笑着提醒道:“这间客房乃是我女儿以前在家时所住,现在已经空置了多年,你们今夜就在此歇息。”
余长宁拱手致谢,拉着长乐公主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一张垂着细纱帐帘的卧榻列于东面墙角,旁边置放着一部制式简陋的梳妆台,屋子中间则是一张圆桌,此时圆桌上已经点亮了油灯,照得屋子里一片朦朦胧胧。
眼见余长宁也跟着自己走了进来,长乐公主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也在轻轻颤动,她有些羞赧地说道:“本宫要在房内更衣,你先出去等着吧。”
余长宁笑着说道:“时才已经说了我们乃是夫妻,若这般见外,说不定会引起怀疑,你就在房内更衣便是,我背过身去,保证不偷看。”
长乐公主沉吟了一下,终是点点头:“那好,你说话可得算数,若是敢回身看上一眼,本宫便令府中侍卫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余长宁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道:“本驸马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一定不会做那种下流无耻的事情,公主放心便可。”
长乐公主轻轻颔首,犹豫半响,终是伸出纤手解开了身上的衣物,缓缓脱掉短襦露出贴身的诃子来。
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余长宁心头犹如战阵之鼓般咚咚的响个不停,脑海中也生出了一幅公主更衣的动人美景。
正在他大感燥热心痒难耐之际,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铜镜内正映照出了长乐公主俏丽的身影,光滑的背脊白花花的一片直看得余长宁移不开眼来。
长乐公主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她转过身子,抬起一只胳膊遮挡住了饱满的胸部,另一只手提起了老妇送来的那件布衣,那欲露不露的绝色美姿,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热血沸腾。
陡然之间,余长宁心头狂跳,热血骤然涌上头顶,目光钉在铜镜上面根本不能移开分毫。
吭哧片刻,他压抑住狂乱的心跳粗长叹息了一声,这才艰难地转过视线,屏息等候。
又过了片刻,只听见长乐公主在背后说:“好了,可以了,转过身来吧。”
余长宁恍然转过了身子,一个布衣钗裙的绝色女子正笑盈盈地站在眼前,俏脸上荡漾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动人笑意。
布衣女子一头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眼眸如漆似墨,两颊白里泛红,脸色晶莹,肤色如雪,瓜子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此际亭亭玉立,人儿清纯得如同明澈的山泉,甚是清秀绝丽。
“公……公主?”霎那间余长宁如遭雷噬,艰难地唤得一声,深深震惊在了长乐公主这般清纯的着装中。
见他痴痴呆呆地望着自己,长乐公主俏脸飘上了一丝晕红,她抬起手臂环顾周身,疑惑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余长宁傻乎乎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公主生得太漂亮,让我一不小心便看呆了。”
听到这般直白的赞美,长乐公主俏脸上红晕更盛,慌乱之中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也快换衣服吧。”
余长宁点点头,正欲宽衣解带,不料长乐公主莲步轻移已是一个旋身背对着他。
见她这般模样,余长宁笑了笑,脱掉身上半湿半干的衣物,开始换上那件干爽的布衣来。
长乐公主闭着美目静静地等待,第一次与他这般裸身相对,虽然是无可奈何之举,但向来保守的长乐公主还是忍不住大觉羞赧。
轻轻地长吁了一声,公主睁开了美目,见身后的余长宁没有动静,不禁出言问道:“喂,这么久你还没有穿好么?”
“马上就好,公主不必心急。”余长宁说得一句,继续换着衣衫。
长乐公主鼻端微微一哼,像是不满他换衣速度缓慢,正欲闭上美目,目光突然不经意地掠过了旁边梳妆台上的铜镜,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此时,余长宁终于穿戴整齐,笑嘻嘻地开口道:“好了公主,我们出去吧。”
长乐公主愣了愣,猛然转过身来,望着余长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登徒子,刚才可有借着铜镜偷窥于我?”
余长宁心知她也发现了铜镜的秘密,忙不迭地解释道:“不瞒公主,刚才我的确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铜镜反射出的风景,但只看了一会儿,就马上移开了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看,这才是君子所为。”
听他居然还好意思说只看了一会儿,长乐公主羞得差点晕倒在地,纤手指着余长宁面红耳赤“你你我我”地嗫嚅了半响,却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余长宁笑道:“公主刚才不是也看过本驸马伟岸的身姿么,咱们也算一报还一报,你看我我看你互不相欠。”
“不行!这不一样!”长乐公主红着脸说得一句,表情大是愤慨。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看我就可以,我看公主你就不行?”余长宁好整以暇地望着长乐公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长乐公主贝齿猛然咬了咬红唇,又羞又急之下,檀口中吐出了一句让余长宁目瞪口呆的话语:“这次本宫就饶恕你,记住!下不为例!”
“天啊!公主居然已经想到了还有下次?”闻言,余长宁驸马顿时心花怒放了。
……
走出客房,两人来到了院子里面。
此刻老者正在娴熟地收拾着柴薪,一见余长宁与长乐公主出来,顿时捋须笑道:“饭菜马上就要做好,余公子和姑娘不妨在屋内坐坐,老朽收拾完这里就进来陪你们闲聊。”余长宁微笑着走上前来说道:“老伯,这些活计我也会做,就让我来帮你吧?”“你,你也会做这些粗活?”老者起先见他浑身绫罗绸缎,便知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此际听他说还会干农活,顿时不信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