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点点滴落,原本闭着双目的焦森林也是张开了眼睛,呆呆目光茫然望着四周,转了几圈这才定格在了余长宁的身上。
见他如此惨样,余长宁不由起了几分恻隐之心,问道:“焦兄可还认识余长宁?”
“你……你是余驸马?”焦森林双目顿时有了焦距,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余长宁重重点头,转身吩咐道:“松开他的绳索。”
耿精国面露难色道:“余大人,这人犯乃是刺史大人亲自下令抓获的,说是今日还要审问于他,你这样放了他下官恐怕交不了差啊!”
余长宁冷冷笑道:“你让赵满志直接找我便是,这人我带走了。”
谢千仇立即上前解开了捆着焦森林的绳索,扶住他正欲说话,突然吸了吸鼻头惨叫道:“哇,你的身上怎么如此之臭,几天没有洗澡了?”
焦森林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将焦森林扶到正厅,余长宁立即派人请郎中前来诊治,萧锐几人见余长宁许久未来,不由前来察看,当看到眼前这一幕,听闻这个人犯乃是余长宁亲自救出的时候,不由惊讶不已。
这时候,赵满志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对着余长宁当头一躬道:“没想到这刁民竟然叨扰了大人休憩,下官实在罪该万死。”
余长宁知道此事必有玄机,冷冷笑问道:“赵大人,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只要坦白从宽,尚可以既往不咎。”
赵满志双目一闪,瞬间又变成了惊奇之色,傻傻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他真是逃跑的民夫?”
“对,他不仅自己逃跑,而且还唆使他人逃跑。”
“好,本官再问你,他为何要逃跑?莫非是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
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赵满志心底腾升而起,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一直小瞧了这驸马爷,犹豫半响吞吞吐吐道:“是因为……因为济州民夫与濮阳民夫待遇差别过大的关系,所以这人心怀不满……才……”
余长宁一拍长案道:“李义府即便在清查你们修筑堤坝的账目,但也不可能不管这些民夫的死活吧?只要不是官逼民反,我相信善良的百姓一定不会与官府做对!”
赵满志轻吁了一声,拱手道:“余大人,请借一步说话如何?”
余长宁淡淡道:“在场的有天子帝婿,有本官的幕僚,本官觉得不管什么话都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
闻言,萧锐等人顿时感觉到了余长宁的信任,一时间不由对这贼头贼脑的赵满志心生不满。
柴令武喝斥道:“赵大人一直吞吞吐吐,莫非有什么事情见不得光?”
“非也!”赵满志喟叹一声道:“其实下官这般做都是无可奈何之举。不知几位驸马可有听说过赤髯龙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