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淡淡笑道:“余驸马放心,下官省得,正巧西域之国进贡大唐一批白玉雪蟾膏,用来治疗这种外伤最是合适,老朽便拿一瓶给娘娘治疗伤势,另外再辅以良药,静养月余应该就能恢复。”
“什么?竟要静养月余之久?”余长宁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目。
太医令肯定点头道:“当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下官也没有办法。”
余长宁点点头,这才吩咐秋儿跟随太医令抓药去了。
两人一走,房内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武媚,以及余长宁和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喟叹一声道:“没想到这事竟是因为驸马你而起,你究竟是怎么认识她的?”
余长宁也是一叹道:“这件事还得从以前陛下带我进宫那天说起……”
喁喁的低声轻轻地回荡在屋内,余长宁将与武媚相识的经过一点一滴对长乐公主道来,当然隐去了两人约定的事情,及至说完,长乐公主面色复杂地开口道:“为了一个才见面两次的女子,驸马你竟连贵妃也敢去得罪,本宫真不知道要如何说你才好!”
余长宁正色拱手道:“今日若非公主,只怕武才人已是香消玉焚了,本驸马替武才人谢谢公主你的救命之恩。”
长乐公主淡淡摇手,想及今日又得罪了韦贵妃,心头不由大是郁闷。
不消片刻,秋儿便将太医令开的药带了回来,将那些草药拿给婢女煎熬,又将武媚周身伤口涂上白玉雪蟾膏,神色无比的细心。
余长宁身为男子,换药的时候自然得离开房中,眼见已至午时,就乘隙和长乐公主简单地用了午膳,当回去之后,武媚已是醒了过来。
看见余长宁与长乐公主联袂而至,武媚在秋儿的帮衬下从床上坐起,虽是疼得秀眉紧蹙,但还是感激不已地开口道:“武媚多谢公主殿下和余驸马救命之恩,情恕武媚行动不便,不能全礼。”
余长宁一脸愧疚地开口道:“这事说起来本驸马也有责任,昨日若不是我,岂会被韦贵妃那恶女人看见,害得你受了如此重的伤。”
“请驸马爷不要如此自责,千错万错都是武媚一个人的错。”武媚漂亮的美目中蓄满了泪水,哽咽道,“好在不管如何鞭打,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并没有让韦贵妃的阴谋得逞。”
长乐公主闻言凤目一闪,问道:“不知韦贵妃有何阴谋?”
武媚开口道:“启禀公主,负责鞭打我的那宫女名为心儿,乃韦贵妃的贴身侍婢,她非要武媚承认与余驸马有染淫乱后宫,武媚一人清白不足道也,但余驸马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武媚怎能容他受此等侮辱冤屈,自然是逝死不从,所以才会被他们鞭打了一夜。”
“什么,竟有如此事?”
“当然,武媚怎敢欺瞒公主!”
长乐公主默默无语地沉吟了半响,她本来以为这事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但没想到韦贵妃竟有此等用心,准备嫁祸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给余长宁,若非眼前这武媚极有风骨坚强不屈,要是经不得折磨屈打成招,到时候余长宁就百口莫辩了。
心念及此,一股冰凉的感觉陡然流过长乐公主周身,芳心中也对韦贵妃的卑鄙生出了几分不齿与警惕。
余长宁咬牙切齿道:“公主,韦贵妃如此针对我们,必定有所阴谋,你看我们是否将此事禀告给陛下知晓?”
长乐公主断然摇手道:“不可,韦贵妃也只是履行其管理后宫的职责罢了,即便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当然,至于逼着武才人屈打成招,当时就武才人一人在场又没有证据,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余长宁恍然地点点头,问道:“那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韦贵妃欺负到我们公主府的头上。”
“放心吧,本宫自有安排。”长乐公主一时间毫无办法,只得先稳住余长宁。
武媚一脸凄苦道:“公主殿下,驸马爷,武媚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才人,现在又得罪了贵妃娘娘,真不知该怎么才好,请两位替武媚想个办法如何?”长乐公主对这个坚强的女子已是心生好感,也明白后宫权势倾轧的冷酷无情,自然要为走投无路的武媚指点一条明路,她思忖半响开口道:“不知武才人可与杨淑妃熟识。”武媚闻言一愣,如实回答道:“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