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森林来了,为了品花而来,他娴熟地挑开了门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然而刚刚瞄得一眼,焦森林顿时一阵血脉膨胀,目光陡然凝固了。
墙角那扇屏风之后,一个婀娜高挑的“女子”正在宽衣解带,美丽的身影映照在屏风之上,线条优美,动作优雅,竟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焦森林从未见过如此高挑的女子,心脏竟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当看见“女子”褪去衣衫一丝不挂,将衣服搭在屏风之上,焦森林突然发现女子脱去的衣物中竟没有裹胸的诃子。
“她竟如此豪放大胆,连诃子也不穿上……”焦森林无声地呐喊了一句,心脏几乎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
浸泡在热水中,谢千仇不由大是惬意,一双大手慢腾腾地在身上搓揉起来。
一叶障目,这番情景看在焦森林眼中却是另一番风景,只觉那美人儿搔首弄姿,动作豪放,根本没有一丝女儿家的羞涩做作,饶是焦森林品花不采花,此刻也忍不住色心大动,想要上前与那美人儿温存一番。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焦森林的心头顿觉猫抓一般难受,暗暗叹息道:“虽是行有行规,但偶尔坏一下规矩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也罢,今夜就让我当回采花大盗,风流快活一般。”
心念及此,焦森林压抑住激动不已的心境,行至桌前掏出一包红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入了茶盏之中。
将茶盏轻轻提起晃动了一下,焦森林暗暗冷笑道:“嘿嘿,喝了我这包‘我爱大棒槌’,保管你这小娘子欲火焚身,欲仙欲死!”然后轻轻一跃,飞到房梁上藏匿了起来。
不消片刻,谢千仇终于沐浴完毕,随着“哗啷”一声水响,他慵懒地站起了身子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便用布帛开始拭擦周身上下的水迹。
此刻他弯腰驼背身子微侧,黑乎乎的影子映在屏风之上,焦森林突然发现这名“女子”的胸部竟平平展展小的可怜,与那婀娜的身姿看起来极其不协调,不由微露失望之色。
将水珠拭擦干净后,谢千仇开始穿衣着装,由于地上满是水迹,他皱了皱眉头向外挪了一个位置,躬身拭擦头发,这样一来整个屁股顿时露在了屏风之外。
“形若蜜桃,白若玉石,丰满多肉,好个翘臀。”焦森林暗赞了一声,心头顿时邪火腾升。
眼光继续顺着翘臀下瞄,焦森林开始欣赏那对修长的美腿,然而入目的却不是白如玉石,行若莲藕,而是密匝匝的腿毛。
霎那间,焦森林如遭雷击,周身上下陡然一震,仿佛看到了怪兽一般“呀”地一声惊叫,身形不稳竟从梁上跌落而下。
在这电光石火间好在他反映够快,及时用腿勾住房梁使出一招倒挂金钩,才得以避免跌落而下的结局。
正在翘着屁股拭擦头发的谢千仇听闻房中异响,立即绕过屏风喝斥道:“谁?谁在说话?”
明晃晃的灯烛照耀下,一个带着惊恐之色的男子正坐在梁上,两人四目相对惊愕色变,两声不约而同的尖叫也是同时响起,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
望着三面皆墙,一面铁栏的牢房,余长宁露出了无比郁闷之色。
人倒霉了喝水也会塞牙缝,余长宁觉得自己也是如此,竟被这些无知百姓误认为是采花贼,含冤受屈地抓来了京兆尹衙门。
虽然刚才他一再言明自己的身份,但那吏员依旧不肯相信,也不愿替他通报京兆尹张大象,直接吩咐典狱牢头将他抓入了大牢之中。
“糟糕,若是今晚不回公主府,也不知长乐公主是否会生气?”余长宁懊恼地一拍额头,看到墙角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便气呼呼地坐在了上面。
便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转眼便来到了余长宁所在的牢房之外。
余长宁愕然抬头,幽暗的灯光下正站着一个身形矮胖的紫衣官员,腰间玉带围着圆乎乎的肚子,模样竟有几分滑稽之感。
京兆尹衙门能够身着紫衣者只有一人,余长宁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你……是京兆尹张大人?”
“余驸马?”张大象曾见过余长宁一面,对于这位在漠南取得丰功伟绩的驸马爷自然是记忆犹新,此刻见他当真被关在牢门中,顿时朝着跟来的狱卒气急败坏地吼叫道:“一群不长眼的东西,堂堂驸马爷怎会是采花大盗,还不快快打开牢门放驸马爷出来!”
狱卒顿时吓得不轻,忙不迭地上前打开了房门,脸上依旧挂着惊恐之色。
余长宁走出牢房,对着张大象拱手苦笑道:“一场乌龙,本驸马竟被人误认为是采花贼,实在始料未及。”
张大象心知余长宁现在乃朝廷红人,自然不敢得罪,略带讨好地笑道:“本官刚才听到消息,便立即赶来了牢中,得罪之处,还请驸马爷多多见谅。”
“算了算了,你们也只是无心之失而已。”余长宁大度地摇了摇手,正欲拱手告辞。
张大象心念一动,突然上前一步执着余长宁的手亲热开口道:“不管怎样,这都是京兆尹衙门之错,为示歉意,本官欲在花厅备置薄酒向驸马爷赔罪,请驸马爷无比见谅。”
张大象盛情拳拳,不去丝毫有些说不过去,余长宁略一犹豫淡淡笑道:“那好,本驸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来到京兆尹后园花厅落座,张大象急忙吩咐厨房备置酒宴,待到酒菜上座,立即端起酒杯笑道:“今日之事实在得罪,本官先干为敬。”
余长宁也陪着他饮了一杯,笑道转移话题:“大人忙于公事,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回府歇息,如此敬事,实乃长宁之楷模。”张大象笑叹道:“唉,驸马爷有所不知,张某天生劳碌命也!今日久久未归,乃是为搜捕一名招摇撞骗之徒。”余长宁疑惑问道:“招摇撞骗之徒?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