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瑶走后,马车内就只有余长宁与苏紫若两人,一路上他俩孤男寡女同车而行,苏紫若重伤未愈,只得斜躺在软塌上,对于他的一些轻薄动作也没有多作反抗,使得一路行程颇为香艳,余长宁亦是乐在其中。
不多久过了契丹进入漠南,刚刚行至阴山脚下,便听侍卫禀告汗王正在前面十里之地等候,汗王将亲自前来迎接公主銮驾。
得到禀告,余长宁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汉和公主以及高句丽和亲使高龙昌,为了体现礼仪,车队停下扎营所有人整装换衣,特别是瑶瑶,更是换上了重要仪式才会穿着的凤冠霞帔,红色的裙裾迤逦拖地,美丽得直如天仙般动人。
“夫君,真云汗王他真的是女子?”虽然得到了余长宁多次肯定的回答,瑶瑶此刻忍不住又是担心一问。
余长宁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放心吧,相公多久骗过你?我相信汗王一定不会与你完婚的。”
瑶瑶蹙着漂亮的柳眉道:“若是如此,那真云岂不是要得罪我高句丽?”
“嘿嘿,以汗王的聪明智慧,他一定会找个理由进行推搪,先拖延一段时间,你就不要担心了。”
瑶瑶轻叹点头,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几日与那苏紫若郎情妾意过得很快活啊。”
不难听出娘子口中的醋味,余长宁立即暗生警惕,摇头道:“娘子此言差矣!我虽然与紫若在一起,然而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而且一有空闲便会想你,根本不敢有所懈怠。”
瑶瑶噗嗤一笑道:“你这坏家伙总是懂得如何哄我开心,好了,你还是先下去吧,免得呆久了会引起高龙昌的怀疑。”
余长宁点点头:“那你就先在此等候,我还要前去见汗王一面。”
出了瑶瑶的公主行辕,余长宁带上苍狼卫纵马如飞,在碧绿的草原上犹如一支脱弦利箭向着西方卷去。
此刻正值六月,万里无云,草长莺飞,青草摇曳的草原犹如翻滚着草浪的碧绿海洋,一只只牛羊如同白帆一般嬉戏其中,牧人粗犷苍凉的牧笛高亢而深远,好一派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自然风光。
十里之地转眼便至,一片白色的毡房犹如生在草地上的圆乎乎蘑菇。
行至辕门,一队英武整齐的突厥骑士正欲出发,眼见余长宁马队而至,马队中立即传来了一句清脆的女子问话:“来骑可是余长宁国师?”
余长宁收缰勒马,大笑道:“原来是芷云将军,本官特来觐见汗王。”
问话的女子正是汗王的亲信将领芷云,她端坐马背对着余长宁遥遥一个抚胸礼,正欲回答,身后已是响起了甄云的声音:“可是国师来了?”
余长宁定眼望去,原本整齐的马队肃然分成左右两阵,中间让出了一条狭长的甬道,身着袍服骑着白马的甄云从甬道中缓缓而出,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喜悦之色。
余长宁飞马而上,行至阵前下马甩手行礼:“微臣余长宁,见过汗王。”
甄云利落跳下马背,将马缰递给了前来牵马的侍卫,抢步而上扶起余长宁道:“长途跋涉沐雨经霜,国师一路幸苦了。”
感觉到一阵淡淡的香风扑鼻而至,余长宁脑海中不由微感眩晕,低头亢声道:“汗王,属下幸不辱命,已顺利替汗王将汉和公主娶回。”
没想到余长宁真能在诸多选手中脱颖而出取得和亲,甄云也不知该高兴还是忧愁,她微笑开口道:“招亲比试的经过本王已经听说了,国师为了汗国不惜甘冒风险,还差点命丧当场,自然是功勋卓越,稍后本王自有赏赐,现在请国师随本王一道前去迎接公主。”
“是。”
余长宁正色领命,上得马背跟在甄云之后,带领着骑士向着和亲队伍迎去。
来到汉和公主行辕,甄云亲自前去相见,余长宁身为突厥国师,自然是紧步跟随。
望着端坐在凤座上的绝色女子,甄云不由惊为天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微微失神,呆愣原地半响默默无语。
此刻瑶瑶的心头也不平静,她见这突厥汗王眉目精致,唇红齿白,貌比潘安宋玉,没有突厥人的粗犷,倒有一股文弱书生的书卷气质,心里不由暗暗惊诧,再仔细留意他的脸型以及喉结,果然如同余长宁所说,乃是一个易钗而弁的女子,这才放下心来。
眼见两人久久对视,余长宁心里大觉奇怪,小声提醒道:“汗王,这位便是高句丽汉和公主殿下。”
甄云恍然回神,谦谦一礼道:“阿史那·真云,见过公主。”
对方乃是国君之身,瑶瑶自然不敢托大,起身屈膝一礼道:“高句丽汉和公主见过汗王,汗王有礼。”
甄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望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汗后的女子,她再没有昔日的能言会道从容不迫,一时间竟有些窘迫,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客话来:“高句丽前来突厥千山万水,公主跋涉艰难远嫁突厥,真云实在高兴不已,待到回到王庭我们再举行大婚仪式,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瑶瑶俏脸微红,点头道:“此事汗王与敝国和亲主使高大人商量便是。”
“好。”甄云正色颔首,似乎不愿再面对眼前这个美艳无比的公主殿下,又是欠身道,“和亲车队跋涉幸苦,真云准备在此歇息一月再返回汉庭,顺便与和亲使商量大婚议程,真云就此告辞,请公主早点歇息。”
两人都是心怀鬼胎,瑶瑶一听要在此地停留一个月,自然是点头同意。
出了公主行辕,余长宁隐隐听到甄云长吁了一口气,见状,他暗暗洒笑道:“只怕汗王想的便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过只有一个月,也不知他是否还有后招?”正在他思忖间,甄云已恢复了平日的淡定从容,对着余长宁吩咐道:“国师,你跟本王前去大帐。”“遵命!”余长宁立即点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