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这才知道余长宁刚才的调戏之言不过是为了帮助自己,不由释然一笑,张开玉口正欲说话,一个太常寺的吏员突然跑进来急声道:“公主,余驸马,台上表演的歌舞马上就要完了,你们准备登场吧!”
话音落点,余长宁与长乐公主等人心里皆是一紧,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点头,朝着台上走了过去。
天子与群臣遥望表演看台,时才表演歌舞的舞女全都退了下去,连清脆的乐声也是停止了下来。
飘忽的铜灯光晕中,三名女子突然慢吞吞地走上了抬来,当先那名手杵拐杖的老妪哭声道:“夫主京师寿命终,母女遗孤途路穷。相公姓崔,本是当朝一品丞相,不料盛年而逝,老妇与小女莺莺送丈夫灵柩回河北安平老家,真是一路心酸,无处话凄凉啊!”说罢,掩面而泣。
这崔夫人乃是余长静说扮,画上浓妆,勾腰驼背,倒也有几分神似,再加上凄凉的声调这么一喊,顿时让妃嫔群臣们起了几分同情之心。
话音落点,身材高挑的那名女子突然轻叹道:“母亲,父亲虽逝,但我们一定要让他回到家乡,了却他的一番心愿。”
这女子生得倾国倾城,容貌绝色,正是扮演崔莺莺的长乐公主,眼见长乐公主出场,李世民、太妃与群臣全都瞪大了眼睛,兴趣顿时被调动了起来。
崔夫人抹泪道:“莺莺,你父在世的时候府门外冠带如雨,车盖如云,没料到现在我们竟如此凄凉,真是可怜我儿啊!”
崔莺莺安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性本是如此,我们母女何必耿耿于怀,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地方休憩一番吧。”
另外那名女子道:“夫人,小姐,奴婢看见前面有一座寺庙,我们不如在里面休息一段时日再行启程?”
出言之人乃是婉平所扮演的红娘,也是崔莺莺与张生传情的关键人物,在剧中尤为重要。
崔夫人点头道:“好,就听红娘之言,我们就到这座寺庙休息一段时间。”
言罢,三女款款向前,便有余长致扮演的主持前来迎接。
余长致身得有几分肥胖,虽然表情端庄,但挺着的大肚腩一看便知是酒肉和尚,顿时激起了看台上的轻轻笑声。
寺庙名为普救寺,主持将三女安排在了西厢后,这时灯光突然熄灭,台上之人也全都退下了。
正在众人二丈摸不到头脑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很有节奏的梆子声,灯火复亮,一个头戴玉冠,摇着折扇的白衣公子已是走上了台来。
这白衣公子虽然面貌英俊,但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扮演张生的余长宁,只见他折扇一甩笑嘻嘻道:“本公子名为张生,相貌英俊,文才风流,有天下第二才子之称,哎,不要问我天下第一是谁?那肯定是当今圣上啊!”
话音刚落,看台上顿时一阵哄笑,群臣全都莞尔了,李世民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余长宁当真是一个怪胎,这样的台词居然都能说出来。
话到此处,张生突然一叹道:“本公子原本也算是朝廷贵胄子弟,无奈父母早亡,所以家境也是日趋中落,无奈也只能卖书卖画为生,不过在下虽然潦倒,也是不坠青云之志,十年寒窗苦读现在前往京城赴考,一定要考个头名光复门楣!”
言罢,张生又道:“听说前面的普救寺香火灵验,本公子就去烧香求神,祈求菩萨保佑我取得名次。”
话音落点,张生折扇一收,迈开脚步在“当里个当,当里个当……”的梆子声中去了。
其后张生与崔莺莺相遇于寺庙,张生一见崔莺莺,顿时惊为天人,正在这时突然一名小沙弥慌乱禀告道:“不好了,叛将孙飞虎引军五千围住了寺庙,说是要崔小姐去当他的压寨夫人。”
众人闻言大惊,崔夫人急得团团转道:“这,这可怎么办才好,主持,你可有退敌良策?”
胖乎乎的主持面色不改道:“贼势之强我等自然无法匹敌,为今之计唯有祈求佛祖保佑,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恶人会有恶报的。”
崔夫人摇头一叹,突然正色道:“各位,谁能觅得退敌之计,老身便以爱女莺莺许之。”
张生眉头一皱,上前道:“夫人,此话当真?”
老夫人略一犹豫,道:“决不食言!”
张生道:“好,在下有一八拜之交在蒲关职守将,现在我就去信请他来救。”
不消片刻官兵杀来,贼军也是为之退去。
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崔夫人对张生道:“今日多谢公子相救,相国府必当以重金酬谢。”
张生闻言顿时愣怔了:“夫人……不对,你明明答应我……”
老夫人装没有听见,带着崔莺莺返回了西厢,莺莺却是不舍地望了张生一眼。
张生无奈,只得主持在东厢住下,但多日都无言见崔小姐一面,一日无奈抱着长琴坐在院中高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一曲方罢,正在西厢中绣花的崔莺莺道:“红娘,可知是谁人在弹曲唱歌?”
红娘张望了一番,笑道:“小姐,是那日寺庙中遇到的那张书生。”
崔莺莺一愣,叹息道:“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红娘惊道:“小姐,莫非你对张生……”一言未了,崔莺莺已是轻轻点头。
见状,红娘笑道:“既然如此,那奴婢这就去替小姐你试一试那张书生。”
其后,经过红娘的一番撮合,张生与崔莺莺花前月下情意绵绵,顿时生出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之心。
张生拉着崔莺莺的手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听到如此情意绵绵之话,一瞬间,扮演崔莺莺的长乐公主竟是有些恍惚,她呆呆地望着余长宁半响,却是没有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