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颔首笑道:“叔父放心,本宫若有机会便在叔王面前替余瑞美言几句。”
余满仓不知公主口中的叔王是谁,但听到公主肯帮忙,急忙满脸惊喜笑意地点头不止。
余长宁知道公主的叔王便是任城王、礼部尚书李道宗,也是余瑞的顶头上司,余长宁对这李道宗一直不太感冒,觉得他古板又刻薄,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连朝廷规定的驸马礼仪培训都再没有去过,但万万没想到他竟是文成公主之父,这的确让人大觉意外。
大家刚刚坐定,侍女们便捧着食盘轻轻走来,将美酒佳肴放在了桌子上。
今日是长乐公主设宴,所以公主也没有以前那般态度,更没有要求大家分餐而食,待到侍女斟满了大家杯中的美酒,长乐公主端起酒杯正色道:“本宫嫁来余已有三月,今日还是第一次宴请夫家,就此水酒一杯敬各位。”
言罢,公主纤手一抬已将美酒送入了口中,一阵火辣下喉,俏脸不由涌上了一阵红霞。
待到众人都饮干后,长乐公主这才淡淡笑道:“本宫不胜酒力,一杯已是极限,各位长辈叔伯自便便可。”
众人纷纷称好,经过上次的教训,罗凝不敢给公主夹菜,指着满座的菜肴笑道:“公主,这些全是我宾满楼的招牌菜式,你看,这是黄金鸭,那是叫化鸡,还有回锅肉、东坡肘子、红烧羊排……”
长乐公主不断点头,突然望着余长宁开口道:“这些菜莫非都是驸马发明的?”
余长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本驸马乃是朝廷御封的天下第一厨,发明这点小菜自然是易如反掌。”
罗凝听他口气似乎有些生硬,急忙笑着补充道:“长宁曾得到一位乞丐老前辈的真传,所以烹饪的手艺十分了得,若没有他发明的这些菜肴,只怕我们宾满楼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根本没有多少生意。”
公主好奇问道:“以前宾满楼的生意很差么?”
罗凝回答道:“对,长宁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公主你的公公过世后,宾满楼赖以维持的黄金鸭烹饪手艺便失传,那日萧锐驸马前来酒肆视察,我们侥幸地让长宁也一道前来了,长宁烹饪出了这种改良的黄金鸭,大受萧驸马的喜爱,其后长宁又发明出了诸多菜式,宾满楼这才死里逃生,生意再次好了起来。”
长乐公主轻轻叹息道:“在酒肆生意艰难之际,严姑你以一个弱女子之身挑起余府大梁,实在尤为不易,真是让本宫感到敬佩。”
“公主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罗凝身为余家之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从心里来讲,我这段时间最高兴的并不是酒肆生意好转,而是以前纨绔贪玩的长宁终于有了出息,现在不仅当上了鸿胪少卿,更娶了公主你这样漂亮高贵的娘子,这才是我最欣慰的事。”
长乐公主听得有些脸红耳热,余长宁却是心生感动,展颜笑道:“姨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旧事重提,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哎,对了,现在咱们最重要是要开一个分店,这样才能长足发展。”
罗凝点头笑道:“长宁说得不错,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便再去江都城一趟,争取选一个好的地段建造酒肆。”
余长静拍手笑道:“不错,到时候姨娘你去江都开店,而大哥便在宾满楼坐镇,我们余家的生意自然会蒸蒸日上。”
若是以前,长乐公主肯定会对余家人这番言论嗤之以鼻,但经过那晚与罗凝的一番畅谈,加之目前与余长宁的关系有所改观,公主倒也能够理解他们,平凡的人干平凡的事,并追求平凡的生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实在用不了以自己的眼光进行苛责不屑。
乘着谈话的空隙,一直默不出声的余长远突然插言道:“二哥,你昨日是否在天渊诗社举行的化妆宴会上,表演了什么鸡蛋立棍的魔术?”
除了余满仓与余瑞外,公主与罗凝几人当时就在现场,自然知晓,所以也没好奇追问。
余长宁笑着回答道:“不错,我当时是表演了这么一个魔术,你若有兴趣,我等几天教你。”
余长远高兴地开口道:“二哥,不用你教,我已经会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鸡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一点蛋身,鸡蛋晃了晃却没有滚落,直接立在了桌案上。
余长静见状大奇,问道:“三哥,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余长远微笑开口道:“今日一早,同窗们便在讨论二哥昨日表演的魔术,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意这番讨论却被杜博士听到,她当即便揭穿了这个魔术,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听到余长远提起“杜博士”这个名字,余长宁心里不由一跳,他有心引出余长远的话头,便故作惊奇地问道:“哦,那杜博士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