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若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俏脸瞬间一阵发白,颤声道:“五千两?二郎不过是个小孩子,怎么欠了如此多的钱?”
中年男子冷哼出声道:“本金三千两,另外两千两是这段时间的利息钱,加起来一共五千两。”
陈若瑶听见这人狮子大开口要如此多的利息,顿感愤怒难耐,怒声道:“如此敲诈勒索,信不信我告上衙门,请县太爷治你重罪。”
中年男子闻言一通狂笑,得意洋洋地开口道:“看来你这美小娘还不知道行情,渝州刺史与大爷我可是一家人,巴县县令看到我巴结还来不及,哪会管这档小事?劝你乖乖送上银子,要不再过几天便不只是五千两了。”
见他如此仗势欺人,余长宁顿时大怒,上前喝斥道:“大胆狂徒,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莫非没有半点王法?”
中年男子重重地“呸”了一声,傲然开口道:“在这巴县一亩三分地,我说的话便是王法,陈二郎欠我三千两可是黑子白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他的签名画押,你们是无法抵赖的!”
余长宁与房玉珠对视一眼,均没料到会遇见此等狂妄仗势之徒。
他俩一人是大唐帝婿,一人是名相之女,自然不会害怕区区刺史,不过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此刻面对如此情况,不由大觉棘手。
心念闪烁一番,余长宁冷笑开口道:“阁下如此气焰,看来一定非富即贵,不知姓甚名谁?”
中年男子回身一指赌坊那面高高的牌匾,矜持开口道:“本大爷便是这金玉满堂的东家王大志,渝州刺史王大贵乃是我哥哥,你们可记牢了。”
余长宁笑嘻嘻地点点头,开口道:“这位大志兄台,不知二郎他是如何欠下你三千两银子的?”
“自然是赌输了欠下的。”
“那你可是真金白银地借给二郎?”
王大志冷哼一声道:“我们赌坊全用的筹码赌博,倒是没有真金白银相借,不过他可是写了欠条的。”
余长宁闻言长吁了一口气,合拢折扇击打着掌心道:“按照《唐律》规定,民间欠债须是真金白银或物物相易,二郎既然只借了你几个筹码,那我们还你也应该是还筹码,而非银两!”
王大志闻言勃然大怒,戟指余长宁怒声道:“混账,对于赌坊来说,筹码便是银子,小子休要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那筹码值多少钱也是你们赌坊说了算?”
“那是当然。”
余长宁微微一笑,突然见旁边有一个卖鸡蛋的老农,双目一亮间已是信步上前,笑问道:“敢问老伯,这鸡蛋多少钱一个。”
老农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方才颤巍巍道:“一文钱一个,少年郎你准备买多少。”余长宁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铜板,递给老农道:“我就买一个鸡蛋便可。”说罢,他从篮子里抓起一枚鸡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