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又唤得几声,大屋后面轻轻地传来一阵拐杖驻地而至的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欣喜道:“瑶儿,你回来了?”
话音刚刚落点,陈小姐两行清泪已是奔涌而下,急声一句“娘亲”,已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大屋后面的小径上,陈大娘正拄着一根木杖而站,白发苍苍,颤颤巍巍,但嘴角却挂着欣喜的笑容。
此刻她抱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女儿,老脸也是泪如雨下:“回来便好,你一回来家中便有了主心骨,不会再被那些坏人们欺负。”
“娘亲放心,我一定会将二郎救出来的。”陈若瑶边拭眼泪边点头,接着又问道,“对了,家中为何会一片狼藉?”
陈大娘手中竹杖猛然一跺地面,怒声道:“那些赌坊的人实在太可恶了,为了找银子还债,一群人仿佛是抄家般在家里东找西翻,连娘亲准备给你作嫁妆的五十两银子也被他们抢走。”
陈若瑶想起娘亲孤身一人被他们如此欺负,美目满是愤怒的火焰,一双粉拳更是捏得紧紧的。
房玉珠见陈大娘双目没有半分神色,不由悄声问一旁的余长宁道:“大娘她的眼睛……”
余长宁轻轻一叹,正欲开口回答,陈大娘双目虽瞎,但耳朵却极为灵敏,听到有人低声说话不由奇声道:“若瑶,旁边还有客人?”
陈若瑶望了余长宁两人一眼,微笑回答道:“是余公子与女儿的好朋友房玉珠小姐。”
“哦,余公子来了?”陈大娘闻言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陈大娘以后可是他的丈母娘,余长宁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快步上前拉住了陈大娘的手,微笑道:“大娘,是我,又来打搅你了。”
陈大娘点头一笑,又开口道:“玉珠姑娘,老身双目失明,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房玉珠出声贵胄,然而却丝毫没有那种傲慢无礼的秉性,闻言立即盈盈一礼笑道:“我们都是陈姐姐的好朋友,大娘实在太客气了。”
陈大娘笑着点点头,将他们招呼到正屋落座,稍事歇息后她木杖跺地猛然一声长叹,悲声道:“二郎这孩子实在太没出息了,竟到赌坊去赌钱,而且听说还输了不少银子,若瑶,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若瑶一番沉吟,也是一声叹息道:“既然赌输了银子,我们按金额偿还便是,只要他人没事就好。”
陈大娘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明日你就去巴县的金玉满堂赌坊,拿银子将二郎赎回来吧。”
陈若瑶点点头,迟疑片刻方才问道:“对了娘亲,我们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陈氏族长他们一直不闻不问?”
“老族长虽然没来,不过陈天公子却来过几次。”
“陈天?他来干什么?”陈大娘摇头叹息道:“那些赌坊的人前来抄家要债,老朽一个人吓得不轻,多亏陈天公子出现解围,否者真不知如何办才好。”话音落点良久,余长宁见陈小姐蹙着娥眉默默沉思也不开口,不由正色道:“陈天那家伙骄横跋扈,心胸狭隘,上次差点害得我们葬身鱼腹,这次无事前来献殷情,必定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