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片刻再次起行,余长宁刚刚登上马车,却见柳雪晴一言不发地翻上了自己骏马,不由笑嘻嘻道:“柳捕快,既然是贴身护卫,那你可不能离开我须臾时间,还是与本驸马一道乘马车吧。”
柳雪晴紧了紧拳头,寒着脸沉默了良久,终是一言不发地翻下马背跟随余长宁钻进了马车。
刚到马车内坐下,余长宁乐呵呵地笑道:“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如果深入了解,便会知道本驸马是多么和蔼可亲地一个人。”
柳雪晴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哼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驸马,若胆敢招惹我,必定让你好看!”
余长宁知道这臭小娘脾气极是倔强,倒也不怀疑她的话,讪讪笑道:“柳捕快你武功高强,在下自然没有还手的余地,然而凡事都要规矩,既然是狄大人让你保护本驸马的安全,若我有任何损伤,朝廷自然会对狄大人问罪,你觉得是吗?”
听到余长宁这番隐含威胁的话,柳雪晴倒是升起了几分忌惮,黑着脸道:“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呵呵,只要你将我伺候高兴了,什么话都好说。”余长宁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突然捏了捏肩膀道,“这几日赶路赶多了,真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唉,若现在有个人能给我锤一下背就好了。”
“休想!”柳雪晴骤然一句高声,盯着余长宁仿若一只凶猛的雌虎。
余长宁懒洋洋地笑道:“看来本驸马回京之后,一定要参狄知逊一本,告他一个怠慢上官之罪。”
柳雪晴从没见过这般无耻之徒,面对如此威胁,不由气得浑身颤抖起来,自己的荣辱到可以忽略不计,然若连累一直对自己特别器重的大人,那就难持其咎了。
心念及此,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愤怒,冷声问道:“驸马爷,不如就让卑职替你捶背如何?”
余长宁老学究一般摇头晃脑道:“孺子可教也。”
话音落点,柳雪晴气冲冲地上得前来,犹豫了一番,终将纤手放在了余长宁的肩膀上,重重地揉捏起来。
余长宁皱了皱眉头,绷着脸冷冷道:“柳捕快莫非是女汉子出身,手中力道竟如此大,若将本驸马捏成内伤,你要如何负责?”
“好,我忍你!”柳雪晴咬着红唇暗道一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松了手中的力度。
“才批评了你,你又变成了手无半分力道的软妹子,哼,没吃饭么?重一点。”
柳雪晴强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俏脸早已气得通红无比,捏他肩膀的力道又依言加重了几分。
感觉到了她的纤手正在自己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余长宁大觉舒坦,眯着眼睛高声呻吟道:“抗忙北鼻……哦……啊……太爽了……就是这里……用力用力……”
听到这番语调怪异的叫唤,柳雪晴俏脸红得如同天边晚霞,恨不得狠狠一脚将这无赖踹下车去。
快到黄昏时,峰峦叠嶂的五台山终于出现在了天际尽头。
狄知逊一行要去的地方是南台普济寺,也是这次佛教法会召开的地方。
法会又叫作法事、佛事、斋会、法要,乃为讲说佛法及供佛施僧等所举行之集会。具体程序有聚集净食,庄严法物,供养诸佛菩萨,或设斋、施食、说法、赞叹佛德等等,是佛教极为重要的仪式之一,狄知逊此行便是要代表大唐官府参加这次佛门的盛会。
普济寺乃隋文帝下旨兴建,沿着山道登上五台山南峰,一座高大雄峻的寺庙沐浴在漫天晚霞之中,红蒙蒙一片恍若天上宫阙。
余长宁由衷地赞叹道:“这些寺庙位置占尽天地之灵气,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得道高僧。”
狄知逊站在一旁淡淡笑道:“驸马此言不错,我朝历代天子都是信佛之人,僧人不仅能够免去赋税徭役,更有香客每日供奉,说起来当和尚也不是一件坏事。”
闻言,余长宁呵呵笑道:“若觉得不错,以后你如看破红尘,倒也可以前来此地出家为僧遁入空门。”
狄知逊连连摇手笑道:“在下家中已有良妻爱子,岂能忍心抛下他们?余驸马笑谈。”
余长宁微微一笑,目光却转向了一边的柳雪晴:“雪晴姑娘,待会你可要看仔细了。”
“看什么?”柳雪晴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开口询问。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你个性这么凶悍,正常男人谁敢娶你?要不你就在这里出家,没准普济寺男的多,你还能碰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