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让你如此欺负我?今天你既然撞到我手上来,我自然要秉公办理。”
“那好,雪晴小姐说我藏在里面鬼鬼祟祟,请问在下如何鬼鬼祟祟了?”
“你偷偷藏在柜中,乘人不备突然而出,难道不是图谋不轨?”
“雪晴小姐,你是官差,想必也知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我藏在柜中?哼,本驸马天生就喜欢这般睡觉,难道这样招惹到你了?官府莫非规定躲在柜中睡觉便要治罪?那句乘人不备突然而出就更可笑了,看到你冒冒失失闯进来准备洗澡,莫非我还要继续在柜中偷窥不成?即便你有想被偷窥的欲望,在下也是正人君子,当代柳下惠,自然要立即出来制止你哩!”
面对一番语速极快的责问,柳雪晴竟觉得自己无从辩驳,细细想来的确像是这么一回事,若他要偷窥自己沐浴,一定会藏身其中不会出来,莫非自己真是冤枉他了?
心念及此,她冷冷出声道:“哼,本小姐就看着姐姐和姐夫的面子上放你这一回,还不快点给我出去!”
“走就走,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余长宁冷冷一哼,语气也十分地不屑,来到门前打开木门便走了出去。
回到走廊之上,余长宁生怕遇到司徒骜折回,一颗心不由“噗通噗通”地狂跳不停,正在寻思另换一处客房躲避,不料旁边那扇房门带着“吱呀”一声陡然开了,惊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开门之人乃是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白色绢衣,头上带着墨绿色的玉冠,长相俊逸,身材矫健,一派温文尔雅样子。
男子显然没料到门外站得有人,见状不由微微惊了一下,待到看清余长宁的相貌后,男子更是惊奇,不能置信地开口道:“余驸马,你怎么在这里?”
被这陌生男子叫破身份,余长宁心头陡然一跳,问道:“你何人?如何认识我余长宁?”
男子恍然一笑,拱手作揖道:“下官狄知逊,目前堪为太原县令,下官月前进京公干,曾有幸目睹了余驸马大殿文斗东瀛使臣,所以对驸马爷记忆深刻,今日一见便认得出来。”
听到他的解释,余长宁长吁了一口气,终是放下了心来,他不敢在此久留,沉着脸急声道:“本驸马目前正被歹人追杀,先到你房内躲一躲,快,让我进去。”
狄知逊急忙点头,闪身让他进入房内,关上门回身惊奇道:“驸马爷堂堂帝婿之身,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追杀?驸马爷休惊,在下出门带了几个官差,必定能够保护你。”
“唉,那些官差花拳绣腿,怎能抵挡住追杀我的那可恶魔头?”余长宁叹息着摇了摇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骤然一愣,恍然笑道,“你所说的那些官差中,莫非有一名女官差叫做柳雪晴?”
狄知逊点头笑道:“不错,雪晴乃是太原县捕快头目,也是下官的手下,驸马爷莫非认识她?”
“刚刚才被她赶出房来,怎会不认识!”余长宁苦笑着说了一句,无视狄知逊好奇的目光,沉声问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回禀驸马爷,知逊是奉长史大人之命前往五台山主持一场法会,所以路过此地。”
“长史大人?莫非是英国公李勣?”
狄知逊点头笑道:“不错,那日驸马爷你前来太原府时,正是在下官的官邸与李勣大人进行的密谈。”
余长宁起先还担心他是涂贵那一派系的人物,此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怪不得大人能担任太原县令,原来竟是英国公的亲信。”
“知逊唯知忠于大唐,并非谁的亲信,长史大人器重在下,除了满意知逊的人品能力外,更与知逊的父亲乃是世交。”
“哦,不知令尊是哪位?”
“启禀驸马爷,家父狄孝绪,目前在朝中担任尚书左丞一职。”
“啊,原来你竟是狄大人的公子,哈哈,真是意想不到。”
狄知逊笑道:“爹爹天生好字,驸马爷送的那副字画他还整天揣摩着。”想起那番往事,余长宁不由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英国公一定对你说过本驸马来并州所为何事呢?”狄知逊拱手道:“长史大人只告诉知逊,驸马爷是来并州秘密公干,当时吩咐我安排人在太原城四门留意驸马爷的行踪罢了,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不过前日听闻驸马爷与柴秀云将军平息了胡人叛乱,我想应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