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作揖求饶道:“小老儿也是无计可施之下的求生之道,请公子绕我一回……”
张二郎二丈摸不到头脑,好奇问道:“爹爹,你与陈公子认识?”
余长宁折扇一甩,气度甚是潇洒:“张大哥待我如宾客,今天发生的事情在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哪里记得老伯你是何人?”
老和尚醒悟了过来,知道余长宁有心放自己一马,心里虽然还有些不甘心,脸上却笑道:“公子说得不错,倒是小老儿唐突了。婆子,二郎,快整置酒菜,家里来了客人也不事先知会一声,真是失礼。”
张二郎疑惑不解地看了两人一眼,依言与老妪进屋准备去了。
见余长宁正笑吟吟地看这自己,老和尚大是尴尬,讪讪笑道:“家中简陋,倒是有些失礼了,公子不要见怪。”
余长宁笑着拱手道:“在下入乡随俗,见怪说不上,倒是打扰大师一家人的清静了。”
听他依旧唤自己为“大师”,老和尚脸膛不由为之一红,尴尬笑道:“老夫哪是什么大师?公子唤我张老头便可。”
余长宁点头一笑,问道:“不过张老伯你这身装束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啊,打扮得就如同一个出家人一般。”
“唉,不瞒公子,老朽身无长技,家无钱财,二郎快满三十也没人前来说亲,村中姑娘们都嫌我们家穷,自然是看不上,无计可施之下,老朽便想了这条有些缺德的生财方法。”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淡淡道:“不过张老伯此法实在不是长久之策,若是被官差抓获,难免会惹上一身麻烦,还是少去为妙。”
张老头面色尴尬地点点头,对余长宁此话表示认可。
晚饭时,张老头一直对余长宁殷殷劝酒,画眉见他光着脑袋的假和尚模样,一直偷笑个不停。
余长宁心中有事,自然不想多饮,略作酬酢便将话题转到了黑子岭的“百鬼夜行”上面。
听到他骤然谈起了这个话题,张老头顿时大惊失色,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低声道:“公子,可不能在这里说此事啊,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余长宁惊讶笑道:“说说便会出人命,有这么夸张么?”
“陈公子,这件事在我们村庄讳莫如深,几年来出了不少人命,谁敢张口乱说?”
“哼,我倒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张老伯,你能带我去黑子岭看看吗?”
闻言,张老头顿时将光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拒绝道:“不行不行,老朽虽然胆大,但还想再多活几年,况且官府在通向黑子岭的要道皆驻守了官兵,想要进去没那么容易。”
余长宁淡淡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正色道:“若老伯愿意带我前去,这张银票便是你的了。”
“甚?五……五十两?”从未见过五十两银票的张老头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嗓音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样?只需带我去一趟便有五十两可赚,这样的好事实在太难得了,不知老伯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