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火铳和火炮,还有一边的炮阵,另一边正在绞杀的战场,一下子把这支骑兵的空间给变得非常狭窄,现在他们要冲,也只能是想着前面不计伤亡的死亡冲锋,而对面的火铳射击,怎么看,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看着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骑兵,在前面艰难别扭的转向之后,离开了帅旗前面的战场之后,亲兵统领黄平才是松了一口气。
主帅李孟可以临危不乱,他却不能这么镇定自若,若是对方真的不顾损失的来次冲击,那岂不是大麻烦。
黄平刚要相劝,就听到李孟这边开口下令道:
“传我将令,调预备队三个步兵团过来,听我指挥!!”
听到这话,黄平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些,李孟的命令却没有停下,又是朗声的说道:
“传令炮队统领郭梁,准备三十门火炮,随军行动!”
在正面战场上的战斗愈发的炽烈,双方的阵线刚刚碰撞,松散狂冲的顺军吃了很大的亏,被胶州营的长矛方阵一步步的顶了回来。
可随着战局的进行,地面上全是尸体,胶州营的长矛兵在前进的时候,也要提防自己被脚下的尸体绊倒,阵型已经是有些散乱。
胶州营长矛方阵不断的推进,实际上把顺军的阵型挤压的越来越紧,开始的时候除了战死,还有退的选择,可现在除却战死之外,没有办法后退,那也只能死战不停了。
顺军步卒的刀剑和长矛就算是上佳的货色,也很难给对面穿着半身板甲的造成什么伤害,步兵阵列的缓缓推进也是有盔甲负担这个考量,这个盔甲的重量的确影响了机动力,可却带来了上佳的防御。
但阵型逐渐的变散,却给顺军士卒有了机会,渐渐的有人能够冲过那不那么密集的长矛密林,可以冲进胶州营长矛兵的跟前,拿着刀剑朝着对方下盘和盔甲的缝隙进行刺杀,面对这样的攻击,胶州营的长矛兵只能是丢下长矛,拿出自己的佩刀去抵挡,放下长矛,前面有缝隙,而且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往往是来不及了。
当然,大部分的顺军士卒都是冲不到跟前,就算是杀到跟前的顺军敌兵也会马上倒在第二排胶州营长矛兵的刺杀之下。
顺军差不多要付出七八名士兵的代价才能换到一名胶州营长矛兵,这个交换比对顺军步队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可总算是有了交换,对胶州营有了杀伤,这种状况才让顺军士卒不至于崩溃,能够支撑着打下去。
胶州营每有一名倒下去,后排的士兵就自动的补上,士兵们的动作很单调,就是简单的刺杀抽回,然后周而复始,前面闪开了足够的空间之后,然后列队向前移动。
对面的顺军士兵动作很花哨,有想要跳起来的,有想要从地上爬着过来的,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八个步兵团的长矛方阵,互相的间隔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按照从前的战法,在各个间隔中,胶州营的火铳兵应当是拿着火铳在这个间隔向前开火,或者是探出来交叉射击,可这一次却都是呆在步兵队的后方。
只有有顺军的士卒进入这个间隙的时候,后排的火铳兵才会动手驱赶和攻击。
“火器威力的确是巨大,可对这些敌人,第一波打完之后,敌人就不敢靠前了,他们要退,要逃,但根本的实力却没有受到什么损害,还要骚扰你的军队,还要和你为敌,用长矛上,双方作战的距离拉近到十几步或者面对面,他觉得也有杀死你的机会,敌人始终会坚持下去,觉得有胜利的希望,这样的战斗持续,有纪律、有训练、有体能、有装备的精锐山东步卒,可以给敌人造成更大的杀伤。”
这是李孟在临战之前,召集各个团守备开会时候说得话,此战意义重大,必须要强调一些事情,和属下们强调肉搏战的意义之后,李孟也是做出了其他的约束:
“今日之战,关乎中原归属,天下气运,各位并力向前,也跟各位提前知会,此战将有军法队督战,当阵即行军法!!”
李孟说的平淡,可听到的人都是肃然,当阵即行军法,那也就是斩首,以胶州营的纪律约束,很少会有什么军法督战的情况出现,今日间大帅单独拿出来说了,可见对这一战斗的重视。
由士官们组成的军法队就是在第一列的八个团之后,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用到他们的机会。
第一列的八个团和第二列的八个团距离越来越大,在战场上,这就是所谓的前后脱节,是最危险的一种状况,帅旗之下的李孟想必也是看见了这样的状况,可却一直没有什么调整,只是任由这距离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