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砍瓜切菜就是如此了,就看到土默特部突然出现的这支披甲骑兵部队,毫无阻碍的前进突击,当着披靡,不断的砍杀不断的前进。
骑兵的溃散某种程度上要比步兵的溃散迅速太多了,特别是众人都看到土谢图汗的大旗突然间向后疾驰而去,所有人都要是确定这场战斗的失败了。
帅旗不可轻动,这是全军的中枢所在,大旗后移,等于是主帅临阵脱逃,土谢图汗的大旗向后疾驰而去,谁都明白,草原联军的中枢,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可汗亲贵们,都是跑了。
谁也知道这场战斗的失败是必然的结局,或许两部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已经是被这么惨烈的战局和屠杀给吓坏了,所以急忙的溃逃,看见部落的贵人们都是逃跑,下面的这些牧民骑兵又怎么会继续坚持。
也就是一会的功夫,科尔沁和土默特部的中军突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变得空敞了许多,草原上四面八方全是溃逃的友军。自己的面前是凶神恶煞的铁甲骑兵,而围在两翼的轻骑则是越过,径直的向前追击逃亡的两部贵人。
四周有了空间,这些所谓科尔沁部的精锐也不是什么敢战的勇士,他们是各个贝勒台吉最宝贵的财产,在草原上身份地位的保障,如果是取胜还好,到了眼下这个局面,大家想的都是怎么能保住自己的实力才是这样的,于是如鸟兽散一般,大家各自拨马逃跑,不敢坚持。
刚才还好像是强大无比,遮蔽了整个草原的哈剌慎和科尔沁部联军已经是迅速的溃散成一团散沙,溃不成军,每个人都是在逃跑,每一队人都是在朝着四面八方逃跑,唯一还凝结成规模的部队就是土默特部的骑兵,不管是牧民骑兵,还是中间的铁甲骑兵或者是已经是追出去的轻甲骑兵,都是队伍不散。
现在的土默特部就好像是一个怪兽了,不断的向前,不断的吞掉他面前的任何一个小队伍。
在这样的压迫之下,溃逃的很多联军骑兵已经是魂胆俱丧,甚至是丧失了逃跑的勇气,从马上下来,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向对方投降。
差不多又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在那辆作为指挥台的大车上,目力可及之处,除却跪地投降的骑兵之外,已经看不到什么敌人的骑兵了。
大车上除却听令的传令骑兵之外,就只有大同边镇总兵陈永福和那位土默特部的断事官阿尔斯楞。
看着周围的战况,阿尔斯楞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睿智沉稳的模样,而是长大了嘴巴,丝毫看不见什么风度所在了,在这一战之前,阿尔斯楞想了很多,也瞒着汉人将军们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
毕竟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骑兵是占据优势的,土默特部的残兵败将即便是加上汉人们带来的精锐,数量上也远远不如草原联军的骑兵。
阿尔斯楞想过,如果联军的骑兵打败了,自己该如何自处,自己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富贵,如果小胜或者是不分胜负,自己该怎么和这些疯狂的大明军将建议,怎么才能不再这样冒险,把握住眼前的富贵。
小胜或者是不分胜负,这是阿尔斯楞所设想最乐观的情况,毕竟当日的偷袭也是趁着金帐所在的空虚才一举成功。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胜利会是这么干脆直接,这么酣畅淋漓,人数少的骑兵却显出了近乎绝对的优势。
突然间,这位断事官有些兴奋的想到,这次的大胜,东蒙古草原上的格局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毕竟,对付土默特部的两万多骑兵,哈剌慎部和科尔沁部也要动员近乎九成的兵马才能有胜算。
那自己岂不是会成为草原上最尊贵的人,自己的家族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黄金家族,如果能这样,就算是做傀儡也甘心,现在不就是个傀儡吗?
自从战斗开始,大同边镇总兵陈永福就拿着千里镜在观察战局,看到大局已经定下,扬声对身边侯命的传令兵说道:
“预备队全部出击,协助杨参将追击贼酋,击溃路上所有聚集起来的敌军,务求斩首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可汗及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