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直接是被这足量的火药炸开了一个口子,本就不高的城墙和坍塌的废墟一下子形成了个斜坡。
马罡和赵能军中的火铳手早就是分列两队,弹药填充完毕,而排在中间的,则是亲兵营的士卒,为了训练的统一和效率,大部分的士兵把精力都是放在长矛这一种兵器上,近身肉搏短兵器的训练,一般只有亲兵系统和马队的士卒才学习。
从这么小的缺口突入城中,长矛和火铳都不适合,这时候却是用到了王海和他统领的亲兵队。
亲兵们手持刀斧盾牌列队,王海手中拿着齐肩高的短斧枪,在队伍之前,等到那缺口一出来,砖石碎片落地,王海手中的斧枪扬起,大踏步的朝着那缺口冲去,两侧的火铳兵也急忙的跟上,不过始终是控制着脚步,并不冲到亲兵营的前面去。
方才那一声巨响,站在城外的胶州营士兵都是耳边嗡嗡作响,聚集在这城门后面准备抵抗的左军官兵更是难受。
很多在城墙后面的左军官兵甚至还来不及反应,直接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和巨响活活的震死。
山东兵马的突击队是小跑着前进,但快要跑到缺口的时候,这左军的士兵还没有人出现在那个缺口上。
等靠近了那个被炸出的斜坡,才有几名士兵手持兵器摇摇晃晃的冲出来,但还没有举起兵器,就被两边的火铳打死。
亲兵队伍之中,王海和十几个把总手中都是没有盾牌,不过他们身上穿着的可是胶州营打造的精甲,防护的能力很强。
王海冲过那个缺口,进入城内的时候,看见城墙边上除了震死的敌人之外,就只有对面十几个人脚步不稳的迎上来。
这些迎上来的士兵,脚步虚浮,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还有的人身上穿着的不知道在哪家富户抢掠来的绸缎袍子,可能觉得料子好,裹在身上不舍得脱下,但这样生死搏杀的场面,穿着这么累赘的衣服,怎能灵活的异动。
相比于其他人斧枪上的小斧头,王海手中拿着的更像是斧而不是矛,差不多有小盾牌大小的斧面。
也就是胶州营兵器制造局打造兵器有自己独到的窍门,而且这斧子选材也是用的上好精钢,保证这双刃斧枪的重量不至于影响行动。
王海和手下的亲兵们训练的时候比平常兵马还要辛苦,但却很少有作战的机会,这一次得到这样上阵的机会,王海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在发热,血液好像是沸腾了一般。
最当先的一个人手中拿着把长刀,直朝着王海的胸口刺过来,王海不闪不避,直接的用胸铠撞了上去。
胸甲是整块的钢板,略有弧度,那长刀刺过来的时候用足了力气,王海的迎上去的时候身子稍微一侧,长刀立刻是从甲胄上划到一边,而那胸甲除却划出一道白痕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损害。
那左军的士兵压根没有想到对方甲胄居然不管不顾的凑过来,刚要顺势的用力,王海拧腰错身,那斧子斜下着撩了上去,这斧面宽大,用力又足,这人的半边身子都是被削了下去。
后面跟着的人本就是还没有从那巨响和爆炸的惊怖中恢复过来,本以为努力冲上去抵挡下,但冲在最前面的突然间身体变成了两段,鲜血狂喷而出,撒了满身满脸,这下子更是战意却无。
扭头朝着后面就跑,这些左军上缺口迎战的士卒,可都是被后面的督战队逼上来的,这么转身跑,没跑几步就被督战队砍了脑袋。
王海拿着大斧终于踏进了城内,也许方才被他那一斧两段的威猛吓坏了胆,尽管这个缺口周围街道上不断传来军官头目喝骂催促的声音,但迟迟没有见人出来,而胶州营的亲兵们则是拿着兵器鱼贯而入。
这些拿着盾牌短兵的精锐本就是为了防备左军可能存在的抵抗,城内的肉搏厮杀是伤亡最高的战斗种类,但冲进来之后,除却王海劈死的那个,剩下的人居然是一哄而散,而不是上前抵抗。
如此的反应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不过胶州营的亲兵们进来后却没有狂冲烂打,反倒是聚成了一队。
一直是驱赶着手下士卒上前的左军军官们终于是从昏头胀脑中反应过来,有不上前的士卒被他们砍了好几个,终于那些左军的官兵开始向前移动,不过本身距离那缺口就有一定的距离。
这时候再动作就已经是有些晚了,火铳兵已经是通过缺口或者是上了城头,或者是进入了城中,城头那些已经是被震晕震死,而准备抵抗反击的那些,直接是被居高临下的火铳射击打的抬不起头来。
火铳的射程之内,已经没有左军的士兵了,有了这百余步的距离,城外的士兵开始源源不断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