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琴听到的最安慰的一个回答。
&ldo;那我就等他好了……&rdo;
&ldo;琴儿……&rdo;萧何在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犹豫道:&ldo;我一直以为你和……&rdo;他本想说&ldo;我一直以为你和灵钰会走到一起&rdo;,但他不想再让女儿困扰,便没有问出来。
&ldo;嗯?&rdo;
萧何在淡淡一笑,&ldo;没什么,你已经这么大了,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吧,我恐怕管不了那么多了。&rdo;
萧琴见父亲欲言又止,黯然道:&ldo;你是不想管,还是无暇管呢?如果我说我想去太原,去仙乐教看看,你会不会管我?&rdo;
萧何在微惊,明明刚刚还在谈感情的事,为何突然话题一转?他皱眉道:&ldo;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遇到小狂笛的缘故吗?她的话让你动心了?&rdo;
萧琴点了点头,&ldo;我是很动心,听了她们说的很多事情,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娘,不知道她还有那么多风光、令人向往的事。世人都说娘是魔女,就连爹都没有否认过,但只有她们告诉我,娘是多么的出色。我想去她生活过的地方看看,也想去那儿寻找一个答案……&rdo;
&ldo;什么答案?&rdo;
萧琴正视着父亲,&ldo;我想知道,我除了在家等待你和灵钰之外,还能做些什么。&rdo;
萧何在心中一痛,他避开了儿女直视的目光,沉思良久,才道:&ldo;如果你因为觉得寂寞而想去仙乐教,那我不同意。我可以带你去行走江湖,只要你的眼睛能看得见。&rdo;
萧琴一脸气苦地道:&ldo;我也不知我的眼睛会复明到何时,更不知道我会不会哪一天失明后就再也看不见了。难道我要在家中待一辈子吗?&rdo;
萧何在摇头道:&ldo;琴儿,这个家不会是你一辈子的归宿,你早晚会嫁人,会有自己的家。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是真正关心你的人,而不是仙乐教那群不相干的人。她们劝你入教,或许只是想利用你,而教派之中的勾心斗角是你无法想象的,尤其身在一群女人之中。&rdo;
&ldo;可是她们对我很好,就算利用我又怎样?我又没说会留在那,只是想去看看而已。如果我觉得那不好玩,再回家就是了。&rdo;
&ldo;如果你只是想去看看,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过不了多久,仙乐教将会成为非常危险的地方,甚至会遭遇灭教之灾。&rdo;
&ldo;什么?&rdo;
萧何在站起身来,走到妻子的墓旁,抚摸着碑身,沉声道:&ldo;八月二十日将在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武当掌门居正道长召集天下群豪,商讨除魔之计,此&lso;魔&rso;指的就是魔教仙乐教。&rdo;
&ldo;为什么?&rdo;萧琴大为吃惊。
&ldo;虽然你刚刚跟我说了发生在南宫家命案的真相,但知道真相的人恐怕不会超过十个。武林中人都认为是仙乐教在南宫家杀人、抢夺武功秘籍,而南宫、公孙两家联手抗敌,却伤亡惨重。仙乐教如此兴风作浪,残害正义之士,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如今催命琵琶已死,仙乐教必然是一盘散沙,正是灭教的大好时机……&rdo;
萧琴听了,颇为震惊,但更多的是不解。
&ldo;武当掌门当时就在南宫家,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还会召集武林人士对付仙乐教呢?难道不是应该跟南宫家一道揭穿公孙家的阴谋吗?&rdo;
萧何在无奈地摇了摇头,道:&ldo;事情又怎会像你想的这么简单。首先,南宫乙的确是死于催命琵琶之手,无论如何仙乐教都脱不了干系。其次,南宫家死了家主,元气大伤,大公子尚无权威,南宫家的地位在三大世家中降至最末。人微则言轻,此时他尚需自保、稳固地位,恐怕还不敢与公孙家正面为敌。此次大会,各门各派必是各持心思,最后会商量出什么结果,还不得而知。&rdo;
听了父亲的话,萧琴才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
&ldo;爹既然知道这个消息,说明你也被邀请了吧?&rdo;
萧何在点了点头,道:&ldo;我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武当的邀请函。居正掌门不仅邀请我参加大会,还希望我能提前两天到。我想居正掌门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碍于武当的江湖地位,不得不出来主持公道。承蒙他信任,所以我……&rdo;说到此处,萧何在面露愧色。
萧琴知道父亲的意思,大会八月二十日召开,而今天已是八月十五,就算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两日才能赶到。
&ldo;那你打算何时出发?&rdo;
&ldo;若想提前两日赶到,恐怕要今天下午就要出发了。&rdo;
萧琴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大声道:&ldo;今天可是娘的忌日,你居然今天就要走了?多待半天就这么难吗?就算不需要陪我,你也该陪陪娘吧?&rdo;萧琴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克制着没有哭出来。
萧何在知道他这样做很对不起女儿,但他本以为事情不会是这样的。在他的预想中,此番回家,上官灵钰会跟女儿告白,会向自己提亲,他表面上装作不舍,心内却十分安慰。他以为女儿会有一个好归宿,他将从此放手,了无牵挂。
但世事难料,女儿并没有按照他所设想的路去走。她依然孤身一人,还比之前多了悲伤、心痛。萧何在有些后悔,后悔两年前拦着上官灵钰,非要让他再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