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巴拉是南疆另一大豪,尖高山上有他自建的巍峨宫殿,尖高山周围百里之地,双方却颇能和平相处。”寒山重点了点头,司马长雄在旁边道:
“大师,据在下之意,吾等大可以单独前往玉轴所指之处,根本不用晓知那个红狮……”无缘大师微微一笑,道:
“老僧乃由红狮大弟子卡果手中接过这玉轴,并曾答允亲将这玉轴交还他的师父猛札,老僧宁愿交还于他后再向他劝说,却不能自行径往取拿,司马施主,总也得重信守诺,你说是么?”司马长雄黝黑而俊逸的面容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静静的道:
“大师,这似乎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司马长雄喝了口酒,道:
“虽然困难,但也不妨试试。”说到这里,他又转向无缘大师道:
“大师,如若善言相劝,猛札坚持不受,吾等下一手段应该如何?而他坚持不受的可能性是极大的。”无缘大师目光凝注灰白色的屋顶,沉吟了良久,道:
“天下宝物,原本无主,唯有德者据之,这玉轴乃是那不知名的南人之物,吾等欲取之广济天下贫穷,于心无亏,票承佛祖慈悲之意,不敢亏言有德,但至少,吾等并无私意……”司马长雄哧哧一笑,道:
“那么,如若他坚持不受,我们就来硬的了!”无缘大师宣丁一声佛号,低沉的道:
“希望情势不会演变至此一地步……”司马长雄将黑色头巾取下,擦了擦嘴,道:
“当然,但与那红狮猛札谈仁慈善行,只怕行不通呢。”老南于山伯捋捋白胡子,道:
“假如你们真个拼了起来,唉,天时地利人和却一样不占!……”寒山重大口吞下碗中之酒,豪迈的道:
“纵使不占,有满腔热血足矣。”司马长雄双手举起酒碗,恭谨的道:
“长雄恭敬一杯。”寒山重再斟满了,在一阵犷野的笑声中,与他的这位手足弟兄碰碗并干。
昭,夜已深沉,气温逐减,但是,豪情壮志,却越形洋溢了。
血斧……十二、桃林干戈 流矢血刃
十二、桃林干戈 流矢血刃
官房近郊,有一片探阔幽邃的桃林,一条清浅的河流,围绕在这片广大的桃林之外,桃林靠着一座花岗石的石山,石山之下,在桃林环抱之中,有一栋用花岗石砌成的巨形石屋,这座石屋,占地极广,牢固而坚稳,就与一个防矢抗炮的古堡一样。
现在的时节正是深秋,桃花没有开放,但是,只要看看这片桃林,便可知道在春来之际,石屋一定是处在摈纷绚烂的花海之中的,这座石屋,用斑澜的花岗石所造,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威猛慑人气息,凶神恶煞似的,如果春来万花齐放,这情调,就会如一个美艳娇弱的少女,靠在一个粗犷狰狞的巨人怀里,有些不伦不类呢。
经过三天的奔驰;寒山重与无缘大师等人已来到这片桃林之外,在桃树的枝桠隙缝里,隐约可见桃林中那座巨形石屋的大概。
梦忆柔仍旧坐在寒山重身后,但是,一张俏脸儿在苍白中却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儿笑容,像刮得下一层霜,她这样绷着脸,已经有三天了呢。
寒山重凝注着眼前的桃林,半晌,低低的道:
“大师,这里很平静。”无缘大师炯然向四周环视,庄重的道:
“有些不寻常,红狮居住的这‘桃花源’百里之内,全是他的势力范围,吾等自大道而来,到如今未见人阻拦,似乎有些违反常理……”司马长雄轻轻抚着“追风”鬃毛,谈淡的道:
“暴风雨来临之前,通常都会有一段极平静的时间。”寒山重朝四周注视,仔细得很:
“我感到有些不自在,长雄,好象在隐蔽中。有很多眼睛在看着我们……”无缘大师倾耳聆听,低沉的道:
“寒施主,你说得对,老僧听到呼吸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空中的阳光是金黄色的,懒懒投洒在大地,面在地上是一片沉寂,如死样的沉寂,有几片云在天空飘浮,桃林内外,散发着一股窒息性的宁静,静得要使人们的血液凝固了。
寒山重笑了笑,道:
“猛札手下伏隐掩蔽的门道甚高,不过,在下已找出十来个,大师,可要请他们出来用流血的方式?”无缘大师连忙摇头,道:
“温和些较佳,寒施主,还是以不动武为原则。”寒山重嘴角撇了撇,轻轻伸手抚向身后的梦忆柔,刚刚模着,梦忆柔却“哼”了一声,猝然抽了回去。
哧哧一笑,寒山重蓦然大喝道:
“如果猛札在,林子里的人请他出来见我:”司马长雄将坐骑带出七尺之外,虎皮披风微微撑起,他黑色紧身衣两侧,用牛皮编成的镂空花条带上,分插着二十余柄尖锐锋利的银柄短刀,司马长雄从来不用武器,他这时如此慎重,倒是颇为少见呢。
寒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