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两兄弟本来就是出来打野旅游的,有落单的美女警花,这不得找个机会独处,什么扣子姐,早九霄云外了,陆溯和起子缠着李警花去吃重庆火锅,万般理由,把李警花被架在地主之谊上。下不来了。
只能找了一个老火锅店,找了个四人桌坐下,店里生意不错,过了饭点,都还有十来桌,服务员引了几人,来到一个四人桌坐下,李警花单独坐一边,两兄弟坐对面,刚点完菜,对尖一个短发的中年男子,就换了个座,来到陆溯后面,就拍了下陆溯的肩膀。
“哥们,是外地人吧,打那过来的?听你口音很熟悉,有些亲切。贵姓?”男子殷勤的陪着笑脸,说着还递了几只华子过来。中年男子有些普通,圆脸,短发,没留胡须,四十许人,打理的很清爽,笑容也很舒服,只是眼圈有些黑,穿着挺潮,但是并不过,不像是社会人。
“我姓陆,平川来的,小地方,过来旅游,重庆来过几次,有个姐姐在这里。”陆溯也不认生,自小也是三教九流里打滚的。顺手接过了两只香烟,递了一只给起子,
“那可不算外人了,得在山城好好玩几天,山城特别好玩,晚上更是热闹,啥都有得玩,来旅游嘿巴适。我叫范明德,这边熟得很,回头留个联系方式,好好招待下几位,我过来打招呼,是有个问题请兄弟解惑,不知道兄弟是个藏家?还是个玩家?手上这手串骰子是那来得?”短发的中年男子这时盯着陆溯手上的手串看。
陆溯摇了摇手上的珠串。这玩意也有人欣赏?妥妥的乡下手艺,这是爷爷亲手给他带上的,上面有个似是而非的腰里鼓骰子,其他的也就是一些玉珠子,玉的质地确实很好,正宗的昆仑烟青玉,不过昆仑玉算不上值钱,骰子的材质,更是不知道是啥,玉不玉,石不石的。难道还能看上带了十几年的黑不溜秋的五金线?又不是栓牲口,也不知道爷爷为啥拿金属线来串珠子。与其说是手串,还不如说是手镯更好一点,样式更像原来家里弄得回形针窗帘,要是没那几个做的极其精巧的锁扣,真的就成了手镯了。爷爷的手艺倒是极好,带着除了重一点,其他也没啥不舒服。
陆溯回到:“不是收藏,手上这玩意,是我爷爷留下的,家传的。”
陆溯的爷爷,那可是个奇怪的人,一年四季有一大半,都不在家里,但每年假期,都会来带陆溯出去走走,陆溯也算跟着爷爷走过南闯过北了,可这手串的来历,爷爷还真没说仔细说过。只是模模糊糊的说:“既然选了,就是你的命,大道千万,非得选个九曲十八弯的。”
“老人留下的?老人已经走了?有没有叮嘱你什么?”中年男子一改刚才的笑脸,有些紧张。
“爷爷没说啥。只说这玩意是随身的东西,不能摘下来。兄弟是有啥问题吗”陆溯见范明德如此上心,也有些好奇。
中年男子思考了下,看了眼李警花,见美女忙着下菜,又被起子缠着,根本没有管他和陆溯聊些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咬了咬牙。拿出了手机,打开手机给陆溯看了下。
“兄弟别误会,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可能有些渊源,我也有一个骰子,材质和你这个一模一样,是十四面的,也是家里留下来的。”范明德手机中的骰子和出土秦始皇石博茕非常相似,但是明显要比博茕的时代要晚,也更加的精致。
上下两面,分别刻着“骄”和“男妻”二字,其他面是一至六,和七至十二的数字,不过各位看官别误会,”骄”代表阳,代表夏至,代表天,“男妻”代表阴,代表冬至,代表大地,整个骰子也是七衡六间图的缩影。也有说法,上下两面,分别代表了乾坤两挂,其他面分别是先天八卦中的剩余六卦,和后天八卦中的剩余六卦。
“嗨,还真是,和我这个材质都一样的,看工艺也很像是一个人做的。”陆
溯手上的骰子,说是骰子,其实和现代骰子并不一样,是一个橄榄型的柱状六边型,其实是有八个面,上下面一个“通天眼”穿心而过,然后弧棱面六分,刻了如同星座图一般的图案,分上下,算是十二副图,也就是十二个数字,像是代表十二星象。中间还有个套筒机关,可以扭动筛子,组合成不同的数字。
“兄弟,您祖上真没有说用来做什么的吗?您一直带着,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范明德明显有些着急了。
“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多梦,睡的不好,平时特能吃,怎么吃都吃不胖,这算吗?”陆溯感觉自己吃也吃得,睡也睡的,喝也喝得,干也干得,基本不生病,就是晚上睡觉如同加班,越睡越累,但是一般补个觉也就好了。
“兄弟祖上讲究!其实我还有些问题,这时说不完,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再和您讨教,您这个可以摘下来吗?我想看看。”范明德见问不出什么来,就想让陆溯拿手串给他看看。
“摘不下来,你就在我手上看吧。”陆溯说罢将手递了过去。也没啥不能看得,从小到大,无数人看过摸过了。
范明德当“掌眼”数年,祖上几辈都是“佛爷”,眼力自是有的,仔细的摸了一遍,确认了陆溯骰子确实和自己的骰子出自一人之手,雕刻的手法大巧不工,功力深厚,雕刻一刀成活,没有修刀,没有复刀,用的材料和自己的一体同源,从古董来说也是大开门的古物件,不是坑里出来的东西,很鲜活,包浆圆润舒服,又细细观察了玉珠子和五金线,玉珠子也没啥异常,普通的昆仑新玉,后面加的,也就是几十年光景,除了五金线里,缠了一些不明材质的丝线以外,其他都不是什么奇异的东西。实在瞧不出什么异常来。
范明德思绪飞转,自己家传的骰子,错金银镶嵌铜,老祖宗说叫七六骰,从仙家哪里盗回来的,用来追踪可以说是神物。
七十年代,范明德祖上也遭了祸,什么东西都没了,也要把骰子缝在肚子里,保住骰子,从祖上传下来以后,自己也靠这骰子,滤了不少东西,赚了不少钱,如果不是在东北不小心露了此宝,自己也不用把那两个蠢货给活种了,两个死粽子,居然打爷宝贝的主意。
这姓陆的手上这东西,估计也是个古宝,从口风看,他还一点不知道古宝怎么用,等我回去安排下,做个局找几个人和他们多喝几杯,顺了这物件。这小子有警察朋友,本来不该下手,不过这几十年,我就只见了这么一件,顾不得了,他又不知道这是啥,估计掉了也不会追究,实在不行,找个棒槌顶罪,赔他点钱就是。
希望这件宝贝,不要像七衡六间骰一样邪气,一用骰子,就会连着半个月晚上做梦,梦见那两个活粽子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找我要东西。爷干这行这么多年,死人算个啥?都是埋地里的取款机。
范明德正思索着,对面的李警花已经在叫陆溯吃饭,也把范明德从思绪中叫了回来。正准备最后再留个电话,好实施后续的计划,结果抬头一看,百会穴如被点击,一股电流从脑间冲击而过。什么冷静,什么计划,什么不怕死人,都抛之脑后,灵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
“白无常!是无常索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