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道:“你如果想多活一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你要是活腻了,我想弄死你,有不下于一百种手段。”
对这种无能狂怒的废物,陈阳从来不吝啬打击。
九霄宫。
此刻已有游客陆陆续续从山下而来。
整个茅山,每天的游客量都是巨大的。
他们穿过游客群,一路向着九霄宫后院去。
后院之中,已汇聚数百人。
除了九霄宫的道长外,陈阳邀请来的同门,便有数十人。
而更多的,则是陈阳没有邀请,但在听闻此事后,自发主动前来。
彭升也在其列。
几日不见,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苍老了。
他本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道长,连辟谷都没有跨入。
他一共有三个徒弟,其中两个,早在十年前就还俗了。
他们受不了地处偏僻的舜山观,一想到要在这里做一辈子的道士,就感到绝望。
如今,最后一个徒弟彭江江,也死了。
他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心中对于修行的坚持,甚至都产生了一丝动摇。
做了一辈子的道士,到头来连自己的徒弟也保护不了。
这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这份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只因为自己无权无势,张富荣就可以随意污蔑,就可以逼着我的徒弟去死吗?
他昨晚便是抵达了这里,一个人坐在老子金身像下,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不断的问老子,但是没有任何的答复。
“彭道长,节哀。”
元符宫的住持,文隐走来,轻声的说道。
彭升目无光彩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着沉默。
灵清走过来:“今天,陈会长特地将此处选择作为执法场,便是要还彭江江一个公道,还舜山观一个公道。”
彭升道:“迟来的公道,还是公道吗?”
灵清道:“谁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你们名门大派,都是如此,一向如此。”彭升道:“我以为道门弟子,不分高低,没有贵贱。呵呵。”
灵清道:“的确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真的没有吗?”彭升打断,反问:“灵清住持,真的没有吗?”
“文隐住持,没有吗?”
他站起来,扫过面前这些在江南道门,身份不俗,德高望重的道长们,声音陡然提高:“各位,真的没有吗?你们敢拍着胸脯,指天发誓,没有吗?”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