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直接从高近三米的院墙跳了进来,站在陈阳右侧,老黑则推开大门,身躯扭动,盘身于陈阳左侧。
突然出现的一蛇一狼,让谢朗与孟秀南直接闭嘴,眼中涌出惊恐。
陈阳道:“最后问一遍,滚,还是不滚?”
他们是经过良好教育的人,他们习惯了利用规则办事和解决事情。
但所有的规则,在这座道观里,显然不那么适用。
夫妇俩一言不发,抓起包便走。
“东西带走!”
陈阳抬袖挥动,桌上合同与两截断笔飞去,落在孟秀南脚下。
她抿嘴不言,将东西拾起来,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走出道观时,大门无风自关。
她回头看着道观,看着门匾上“陵山道观”四个古朴有力的大字,没来由感到一股威慑感。
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小道士一席长青服站在面前,左苍狼,右黑蛇的震撼画面。
“别看了,走吧。”谢朗拉着她的手腕,有些后怕的向着山下走去。
走到下山口时,孟秀南下意识又回头,这次她看见了那颗巨大的银杏树。
恍惚间,她好像从这颗大树上感受到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究竟是个什么道观……”
……
“住持,你怎么了?”大灰歪着脑袋问。
陈阳摇头,道:“我去念会经,你们自己玩吧。”
刚走两步,低头一看,大灰咬住他的裤腿:“住持,你没事吧?我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老黑也用脑袋蹭他:“我也感觉你不开心。”
陈阳挤出一丝笑容,摸着狗头和蛇头:“没事,我心情很好。”
它们望着陈阳离开的背影,嘀咕道:“修道之人不打妄语,住持怎么骗人呢?”
陈阳坐在大殿里,手里捧着《清静经》,这是两位师叔上次来时给他带的。
经书泛黄,厚重,纸张却很干净,看得出来,师叔平时对经书很爱护。
今天的事情,不在陈阳预料范围内。
他以为孟万里既然决定,他的家人应该是知悉的。
换位思考,陈阳可以理解她的行为。
但是,理解,不代表就要顺着她的心意。
他本想和孟秀南好好说道理,但忽然又觉得,很多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孟秀南认定,自己不够资格,没有能力去主管基金会。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摆在一个平等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