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肯定是有的。但不是对着时迁,是对他自己。
时迁的右耳因为他再也听不见,李书棠无法想象如果他仅存的左耳也丧失听力。
时迁却将自己埋进李书棠怀里,声音闷闷的:“如果我左耳也听不见了哥哥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
怀里的Alpha久久没说话,李书棠就掐了把他脸侧,主动跨坐到时迁身上,用行动证明。
温湿的吻落在有着缺憾的右耳上,步步右移,挪到唇上。
最后额间相抵,李书棠就着这样亲密的姿势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我前面,这是我希望的。”他点了点时迁胸口。
Alpha耳朵升起温度,宛若小狗似的,往前凑着讨吻。
没得到回答李书棠往后躲:“说话。”
时迁只能亲在他下巴上,含糊道:“我没法答应你。”
掌心因为这句话抵在时迁下巴上,李书棠好整以暇地看着时迁。
时迁很认真地说:“哥哥,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他拉住李书棠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无法克制的爱你。你在我面前有危险,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再说,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左耳也听不见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李书棠就拧了他一下。
时迁不在乎地继续上去讨亲:“那样的话,哥哥就不会再离开我了吧,按照哥哥的性格,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当我的耳朵。”
李书棠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总算顺从时迁意愿,纠缠在一起。
喘息间,时迁听见李书棠说:“现在也可以。”
病房离特需门诊不近,时迁就找来轮椅,推着李书棠,刚到二楼,霍严山也来了。
两人点过头算打招呼。
霍严山问:“今天耳朵怎么样?”
时迁说:“发烧的时候有点影响,很快就正常了。”
霍严山看了眼李书棠,说:“那也是要检查一下才放心的。”
说着,三人敲开诊室门,斯高特博士头发花白,是个很可爱的高知老头。
“李,三年前你就是这么见我的,今天还是。”斯高特博士笑哈哈道,“这次又是什么病?”
李书棠看起来和斯高特博士很熟稔:“还是我的肺。”
“真是个娇弱的器官。”
他们说的是斯高特博士的家乡,D国语言。时迁并没有接触过这门语言,但因为和英语很像,听得一知半解。
李书棠又说了句什么,斯高特博士恍然大悟,时迁没听懂,霍严山垂眼看着李书棠。
“先做检查吧。”斯高特博士说。
特需门诊内部有五个小房间,里面有专业的设备,做检查特别方便。
李书棠和霍严山转到墙边沙发。
霍严山脸色意味不明:“你这几年一直带着他的病历在看诊?”
“嗯。”
方才李书棠和斯高特博士的那句话他听懂了,李书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