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马出问题的时候,燕琅刚刚回京,并且又是那么刚刚好碰到他们。
根据顾清濯之前的调查,燕琅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救他,那么就可以合理猜测,对方是不满意跟他之间的这桩婚事,打算把他以这种手段解决掉。只要他出了事,哪怕是残疾,燕家都可以凭此借口退亲。
而他出现在事发地点,相当于非常巧妙地洗脱了嫌疑。可惜计划最后被徐连破坏了,所以对方回府以后,就被燕琅以非人的手段虐待着。
第二次马出问题的时候,燕琅虽然不在城中,可他那时正被扣在西南。
燕之山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如果顾玠能出事,无疑给了对方缓冲的时间。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顾玠会将自己的马让给了徐连。但好在最后的结果跟他想得差不多,顾玠昏迷了,顾清濯的注意力暂时放在了这件事上,顾不了其它。
被顾玠这么一分析,顾清濯立刻严肃了起来,想着其中的可能性。
他越想心中的怒意就越多,如果事情是真的,燕家两次动手都是为了燕琅。难不成,在燕之山眼中,燕琅的命竟比两位皇子的命都更矜贵吗?
“我现在就让人去查一查燕家,你带着小连好好在宫中休息,万事有朕。”
顾清濯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去。
他虽然还没有查出来真相,但心里已经偏向于顾玠的分析了。再加上有顾玠暗中的帮忙,不出几天,顾清濯果然查到这件事跟燕之山有关。
顾清濯离开以后,顾玠又将先前给自己诊脉的四名太医叫了过来,开始交代徐连的事。
负责徐连身体的那名太医也在内,之所以刚才没有讲,是其中关跷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本打算饭后再讲,结果顾清濯又突然过来了,就耽误到了现在。
“昏迷之前,我从一本医书上看到了有关这种毒的描述。”
顾玠说了毒发的症状,又将解毒的药材一一念了出来。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其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药引子,若是找不到的话,就算把解药做出来也是惘然,可巧的是这药引子正是之前葛月徽给顾玠的那味药。
“只是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解药,还需要你们四个人一起研究一下。最迟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
他差不多是将答案全部告诉四名太医了,要是后天还没有结果,那么这四个人也就用不着当什么太医了。
“请殿下放心,臣等一定早些将解药做出来。”
太医离开不久,顾清濯那边也发了话,解除了顾祈的禁令。众兄弟姐妹齐聚玉熙宫,纷纷看望了顾玠。
顾祈单独跟顾玠说了会儿话,也由此知道了当初为什么顾玠说是徐连救了自己。
那天的情形属实是将众人都吓坏了,不过由此,众人也都看出徐连在顾玠心中的地位。面对对方的时候,态度也都敬重了许多。
四皇子临走的时候还问顾玠,什么时候好事将近?
徐连被他们调侃得不好意思,顾玠却是很郑重地回答,年底他们应该就可以喝上喜酒了,听得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殿下,你……”
“又忘了?要叫名字。”
徐连觉得醒来以后的顾玠似乎非常在意这件事,他本来心里就甜滋滋的,闻言只是不好意思了一下,就改了口。依旧是拉着顾玠衣服上的布料,软言问道:“顾玠,你怎么跟他们那么说啊?”
“难道小连不想跟我成亲吗?”
“……想。”
“父皇过不久应该就可以查明真相,到时候我跟燕琅的婚约也会解除。”顾玠厌恶任务者,连喊对方在这个世界中的名字时都感到恶心,“等圣旨颁发以后,我就会请父皇给我们赐婚。”
“时间会不会太赶了啊?”
“不赶,皇家有人办事。”
“那、我也想跟你早点成亲的。”
徐连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他笑起来眼睛非常好看,只是眼部周围那些烫伤一般的疤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顾玠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脸,在徐连下意识想要捂住狰狞的疤痕时,低下头在那处亲了亲。他亲得慢慢的,却让徐连有种浑身颤栗的感觉。
燕家做的事情惹到的不光是顾玠和顾清濯,还有顾祈。
他脾气好,可不代表被人这么踩到了头上都不还手。要不是顾玠醒来提出了疑点让顾清濯去调查,说不定他就要永远背着谋害亲兄弟的罪名。
对于一位皇子来说,这样的招数不可谓不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