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行程时快时慢,碰上天气不好的话,耽误一两天也是有的,到了港口,为了方便旅客,通常都会停下来休整几个小时再出发,因此国内一些报纸通常都是能实时地进行着更新。
上回报上登了周家倒台的事没多久,又查出来周家藏污纳垢,贿赂官员,不知道抓了多少人进大牢。这次的报纸上花了很大篇幅在讲一个人,也是周家到现在唯一一个还没有露面的人——周明言。
周明言的前半辈子,堪称十分精彩,从小就有神童的美誉,后来在国外也十分欢迎,及至再次回到国内,情况才陡转直下。
顾玠只看了一两行,便没有再往下看了,转而寻了其它要闻浏览。顾庆涯看完了有关周明言的那一部分,倒是很义愤填膺。
“难怪顾君当日不让我同他往来,没想到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堂堂周家少爷,竟然还在聚会上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是吾辈之耻。”
顾庆涯一向是个最重视规矩不过的人,得知周明言还有周家那些事迹,哪里能容忍。
不过念叨了一会儿后,顾庆涯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报纸上的那些内容,尤其是周明言回国以后的遭遇,好像是撰笔人亲眼所见般。
“你看出来了?”
“顾君,这难道是周明言认识的人讲得不成?”
“或许吧,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能活下来,什么事情都肯做的。”
不要说把周明言的遭遇说出来,就是把自己的事情都说出来,也无所谓。
顾玠说的赫然就是当日跟周明言一起逃跑的范培之,周明言没吃过苦,顾玠又有意为难,两人逃了几日,他便吃不消了。
范培之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周明言又是少爷脾气,两人不合之下,当即就争吵了起来。可周明言的身份跟从前天差地别,争执之间,范培之又想起从前周明言让人针对他的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周明言身上仅剩的钱都被范培之抢走了,还被对方毒打了一顿。
可惜范培之自己剩下来的钱和从周明言那里拿来的钱也仍然不够他花的,没过几个月,他的口袋就空了。
这时恰好看到报纸上在刊登周家的消息,范培之便化了名,联系上了一位记者,将有关周名言的消息卖了出去。当然,说到周明言偷戒指那里,是范培之为了增强故事性有意栽赃的,他心里想,反正他也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添一句,也没有减一句,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也不关他的事。
报纸刊登出来后,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戒指一事指的是王太太,于是那天聚会上早早走掉的人过后又跟王太太和胡小姐打听了一番,得知确有此事后,纷纷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还好,像这种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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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繁在顾玠出国那天特意赶来送了一程,他还另外又给顾玠和徐连置办了许多东西。
因为都已经收拾好了,让他再带回去也不大妥当,顾玠就收下了。不过他在船上的时候,还是给曲芮写了一封信,让对方代自己回个礼。
隔壁府邸骤然离开了两个人,对于纣家来说,也没有什么妨碍。不过几天光景,又是迎来送往了一大批朋友。
纣繁家门前的那只狗每逢来人时,都要极力地吠上一阵。
一晃眼,半个月多就过去了,船也快登岸了。
徐连刚开始还好,待得久了晕起了船,整天胃口也不好。脸上才养出来没多少的肉,这段时间又消下去了许多,其仪在旁看了都心疼,更何况顾玠。
“早知你这么晕船,宁愿多费点时间走陆路,也不带你走水路了。”
等上岸了我就没事了。
眼下人都已经在船上了,顾玠知道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有希望剩下几日船能顺风些,早日到达。
因为徐连不太好过,余下几天顾玠也不怎么出门,顾庆涯很是体谅,还来看过徐连一回。见到人瘦了一大圈,他也是颇为担心。
幸而海上的风遂得人愿,他们比预期提前了两天到达。
顾玠看徐连站在地面上,人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总算是放下了心。
“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你这些天都没休息好,不着急赶路,我先去租个房子,等你休息好后我们再出发。”
顾玠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徐连,自然是万事以对方为先。
顾庆涯怕顾玠忙于照顾徐连,其仪在这里又是人生地不熟,难免不方便,也就一同留了下来。
他们先前到国外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习,就算是朋友之间的约会,也少有到外面来的时候。
趁着这个机会,在徐连好得差不多了以后,顾玠就带着对方到处玩了玩。顾庆涯回家的半年也不是白过的,他有着留学的经验,想找一份工作也简单,手头上积攒了不少钱,不是大的花销,这样在国外转一转也是很够的。至于住房费用,顾玠全都代付了,他心里知道,若非不是担心他们,顾庆涯也不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