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摇晃起来。
是吗?我墨守的那些到底是什么?那些我作为现代人所认为不可让步的尊严、自由,还有忠贞的一夫一妻式的爱情,到底算什么?
我无法回答他,也无法回答自己。
或许就像君闻书说的,我的心里只有自己,我的世界里也只有自己。我在唱独角戏,生死悲欢,都是一个人的戏。
天地之间,真有东西可以流传下去、坚持下去、等待下去吗?
说到底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所谓的爱情、尊严、原则,哪一个是不会变的?佛说,不可执著。这也是执著的一种?
夜,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声,孤独的,激烈的。或许,放弃吧,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放弃吧!
我抬头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他也凝视着我。他的脸,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车上看到一位男生,怀里抱了本大A4、目测大约在五六百页以上的书,封面上写的“原创网站、篇篇精彩”,当时看的我十分扎眼。和各位正在读书的同学说,确实,学习、考试都很easy,如果大家把这些很easy的“小破事儿”处理好再来看南适的文,南适的心里一定很高兴。南适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前程似锦。
后天中秋,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幸福,后天不出大的意外,南适会来做出版前的最后一次更新。
谢谢大家。
第六十三章 无相(二)
我在他的怀中醒来,他还睡着。我悄悄地下了床,外面一片清凉。也许从今天起,我要放弃那些想法,彻底地变成一个宋代人。我能吗?在宋朝也生活了二十年了,该妥协了吧。哪怕人可以不死,不断地转世,但下辈子的事儿谁知道?来到宋朝,还是做一个宋朝人吧。我能吗?
正迷乱地想着,侍槐匆匆走进来,“司杏,有封信,你的。”
我的?从来没有信是直接写给我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撕开信,映入眼帘的字把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若要湖州小子的命,午时前,独自到庆余酒家,过时不候!
下面清楚的写着一个字——杨!
我心里咯噔一下,抓着信的手开始抖起来,荸荠……杨骋风要干什么?
“司杏,怎么了?”侍槐关心地问。我没答话,拿着信发呆。
“司杏?”
“我出去一下。”我回房看君闻书还在睡,便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出来了。侍槐还在外面站着,“你去哪儿?”
“午时如果我不回来,你去庆余酒家找我。”现在是辰时两刻。侍槐有些担心,“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我摇摇头,“少爷起来别和他说,问起我就说不知道。一定要这样说,侍槐,一定要这样说!”杨骋风这时候要干什么?我抓回来了君闻书的命,现在又到荸荠了!
我看看自己的衣服,又回房换成小厮的打扮,还是这样方便些。我暗地里下了决心:不要慌,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杨骋风。我从来没输过,这次也一样!
庆余酒家离君府并不远,隔了三条街。我一路走得极快,心里着急,身子有些软,什么也不敢想,就是往前走。到了,一所大酒家,进去后说找位姓杨的客人。跑堂的把我领到二楼拐角处一个非常僻静的房间前。我站着定了定神,才轻轻地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是他的声音——杨骋风!
屋里只有他一人,坐在圆桌前端着茶杯定定地看着我。他一言不发,慢慢地把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得我很不舒服,不禁皱了皱眉。
“信中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站在门口,并不往里走。
他喝了口茶,盯着我,“司杏,一年多没见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一贯的绿袍子,料子也熨帖了,全然不似上次见他的落魄样子,看来他的日子过得好了。
“出落了,二十了。”他轻轻地说着,眼神有些恍惚。
我压抑着担忧,“杨骋风,你叫我来要说什么?”
“你就不会也和我笑一笑?十一年了,只见你对着别人笑!”杨骋风依然不着边际地说着,我忍不住想发火,
“杨骋风,你叫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他忽然笑了,“终于不叫那恶心人的二姑少爷了,怎么,我还没写休书,你就不叫二姑少爷了?我还想听你傻瓜似的再叫一声呢。”我刚要发火,听他不阴不阳地说,“听说你给君木头冲喜了?”
我沉默。